莫名的,花臨有點悲從中來的感覺。
“我究竟是犯了什麼錯,才會未出世就離了母親,一出世又離了父親,養父養母相殺,就連劉嬸也是早早的病逝……簡直如同天煞孤星一般的。”
花臨越想越悲憤,以至於手上的玉環不知道響應她一般的被催動了。她自己還沒有發現,自顧自的糾結,卻不知道觀川和那兩個姑娘正盯著自己瞧。
任誰好好說著話,身邊突然冒出個滿臉戾氣的半透明姑娘,也該嚇到了。饒是觀川也不禁後退了一步,拉開與花臨的距離,端詳好一會後才如夢初醒般的看向含瑛,再看向雲絮手上的戒指……
“是你……”他吶吶說了一句,竟不知該作何表情,“原來是你。”
他總算想起來為何總覺得這戒指眼熟,六百多年前,面前這個女子才是戒指的主人,她的名字,叫做花臨。
就連含瑛,也是因為長得與她有幾分相似。
那些偶爾出現在腦海中的場景,如果都是她……
一切都對上了。觀川卻覺得心底發寒,自己多年來的尋尋覓覓更是成了個笑話。
觀川下意識的伸手想拉住花臨,手卻從她身上穿過,徒留下煙霧般的虛影。
“你怎麼了?”
花臨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看見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被看到了。正好一肚子邪火沒處發,於是語帶怨氣的說道:“死了。”
觀川看著花臨,呆滯片刻,竟也信了,急忙道:“你連元嬰的實體都控制不了了嗎……你等著,我這就給你煉藥。”
說罷,轉身就要往丹房去,走幾步又回頭問道:“你要是可以走動,不如就和我一起過去?”
花臨看著他這般模樣,眼淚頓時下來了,“你如今這模樣,可一點都不像以前,我都認不出來了。”
因為花臨的話,觀川沉默了許久。
雲絮和含瑛早已經被眼前的變故驚呆了,特別是雲絮,看見花臨的那一刻,腦中一片清明,一瞬間就了悟了這是正主出現。曾經觀川給予過自己的體貼,溫柔,驕縱,原都該是屬於她的。
就連嫉妒,似乎也沒有資格。
這時,觀川也想起一旁還有兩個人在看著,不禁說道:“你不該來的。”
花臨笑了笑,語氣裡有幾分不耐煩,還混著一些厭惡,“我來找我的觀川,這不管你的事。”
雖然花臨多少猜到了原因,但之前看見的住滿院子的女修士也實在讓人想不開。
觀川大抵也是有些心虛,吶吶的不說話,只是把雲絮和含瑛禁錮在結界裡。
“你恨我嗎?”
花臨沒有說話,只是心裡躁狂的憤怒和恨意逐漸減弱,身影也逐漸消失在觀川眼前。
“我恨這個世界。”
這句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最終也只有花臨自己才能聽到了。
再醒來,還是那片血紅的海,仙界發生的一切如同黃粱一夢,但花臨知道,那一切是真實發生的。
腿腳以及有了知覺,花臨緩緩站起身,環顧四周,謀劃著溜走的法子,一低頭就和深念的一雙眼睛對上了。
花臨尷尬的笑笑,盤腿坐好,“你醒著呢?”
深念點頭。
“這裡好安靜。”
“安靜有安靜的好,在這裡,時間過得特別快。一睜眼,一閉眼,千年萬年也就過去了。”
“你這樣說我可不會開心。”花臨揪著纏繞在血石上的藤蔓,“你很厲害嗎?”
“以前是沒你母親厲害。”深念說著,用花臨無法分辨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現在大約也是。”
花臨覺得這個說法有些問題,立刻追問道:“一般來說,不應該是你不如我父親厲害嗎?哪有男人會和女人比的?”
“那是因為你母親比較兇悍,打遍天下,所過之處眾生退散……”
“……”
“被你這麼一說,我也有些懷念以前的熱鬧了。那時候可不像現在,做什麼事都得小心翼翼的,無聊了就去打一架,直鬧得天翻地覆才叫盡興。只可惜,被紫鷲和異蛇毀了。”
“怎麼說?”
“還就是蛋的那點事。異蛇家的小孩偷吃了紫鷲家的蛋,兩族打起來又牽連了別族……究其原因,還是孩子太多惹的禍患。”
“我之前在一卷羊皮紙上也看過相似的內容。”花臨扯了扯嘴角,“難道當時所有人都知道原因?那神族多少丟人?”
“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