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著,天已經完全黑下來,村長燒完祭品,敲響祭鼓。沐月節最重要的祭神儀式就開始了。
趙家村信奉的是樹神,老槐樹就作為樹神的代表接受供奉。
村民各自找到位置坐好,三聲鼓響,村長從香案上拿起三支嬰兒手臂粗的香,三縷青煙婷婷嫋嫋飄向空中,居然是無火自燃了。
他將香插入香鼎,又唱起祭詞,眾人恭敬的端坐著,似有若無的靈氣開始從老槐樹的樹冠上飄灑下來。
祭詞唱完,還有祭舞,禱祝,入族譜等等。完成已經是半夜,村裡人一起收拾完東西就可以回去睡覺了。
這天晚上,花姐做了個夢,夢裡有個難以分辨的聲音一直催促她,往北走,往北走,在等你。
誰在等我?她疑惑的問,那聲音卻沒了動靜。
眼前的迷霧散開,花姐依稀看見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空曠的洞穴裡,腳下是赤紅髮亮的河流。
他抬頭,對著花姐的方向笑了一下,張開嘴:“寶……”
花姐睜開眼睛,明媚的陽光透過半開的窗戶照在她臉上。她翻個身在床上又躺了一會,怎麼也睡不著了,只好起床。
忙碌一上午,等下午有了空閒時,花姐忍不住找劉嬸講了這個夢。
劉嬸正在織花布,手一抖梭子就走錯了經緯,她摸摸花姐的頭,說她又跟著趙五叔家的秀才聽了什麼妖魔怪談,壓根不信的樣子。
花姐同她犟了半日,她也不理,只顧著自己織布,看花姐閒的慌,又拿了新買的綵線叫花姐纏到織機上。
“嬸嬸,我真覺得這夢特有講究,你帶我去北邊看看罷。好不好嘛~”
劉嬸瞟她一眼,不理她,北邊,要北到什麼地方去?
花姐見她不理自己,繼續痴纏。
劉嬸被纏到沒法才說:“你小孩子家家的,怎麼就信這東西。不過一個夢罷了。”
花姐張嘴要說話,劉嬸就打斷她:“得了,你別同我犟。咱們村就村長見多識廣,去找村長吧,看他不教訓你。”
花姐聞言,將手上的那捲線放下,拍拍屁股就走了,走之前還回頭對劉嬸做個鬼臉。
“這孩子。”劉嬸嘆口氣,拿起花姐放在凳子上的線,一圈圈往織機上纏。其實她是有些擔心花姐的夢,特別是沐月節做的夢,她總覺得不是那麼簡單。
第二章 …進山採藥
極北之地的十萬雪山,終年積雪不化,一年的時間裡,只有一個白天,一個夜晚。
雪山裡生活著無數魔獸與兇獸,潔白厚實的雪原下,也遍佈著數不清的雪洞,或是魔獸洞窟,或是通往地底熔岩,掉進去的人十死無生,是個兇險至極的地方。
一個黑衣男子行走在雪原下迷宮一樣的隧道里,雙眼射出瑩瑩綠光。
隧道的盡頭是一處裂谷,熾熱的岩漿在裂谷下流轉奔騰,一條玄鐵鎖鏈連線裂谷的兩邊。
男子腳尖輕點,幾個縱身穿過,只餘身後金屬撞擊的“嘩啦”聲。他走到一處石壁前跪下。
半響,裡面傳出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
“慶忌,昨日吾見小女,甚好。”聲音頓了頓,又說:“吾已在這極熱洞窟億萬載,現今小女無人照料,又兼大劫將至。心中日夜難安,你便去保護她罷。莫要令人發現她的身份。”
只見石壁一閃,飄出一塊潔白仿若玉質的碎片,邊緣光滑,顯然是長久磨搓的。
“此乃吾兒卵殼碎片,你循著這上面的氣息去找。”
“諾。”慶忌轉身離去。
出了洞窟,外面依舊是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
他走了約莫三四日,途徑一處雪谷,才踏入幾步就直覺不對。想要退出去,卻看見前後通道亮起陣符的光芒。
慶忌猛地抬頭,只見一張劍網從天而降。
十六個青衣修士持劍立於劍網的十六個角,正在緩緩落下。
不遠處的懸崖上站了七八人,為首的是兩個滿身華光的修士,五顏六色的法寶環繞周身,片刻不停歇的運轉。
其中一個清瘦老者撫須而笑,“哈哈哈,居然是九品靈獸,今日我絕劍門定能將你納入麾下。”
另一個矮胖些的則啐道:“區區劍網怎可捕到九品靈獸,旬明老兒你未免異想天開吧!”
話說著,果然慶忌以手為爪,將劍光組成的光網抓了個支離破碎,十六個修士從半空中跌下,躺了一地。
“看我赤金環!”矮胖老頭揚手扔出一個金環,金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