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芙芸看芙蕖有些擔憂的樣子,知道她大約是有些同情心犯了,寬慰道:“和這樣的人混一起,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說的也是。”芙蕖點頭。
花臨被帶到一間偏僻的屋子,還真是空屋,除了門,只有高高的一扇小窗戶。
花臨盤腿坐在地上,嘆了一口氣。
這小半年的日子,她過得渾渾噩噩,每日裡做了些什麼事,自己都想不起來了。記得最深的場景就是從屋裡往外看,那垂下來的簷角,被遮掩的天空。
“這麼一想,這還是我半年來第一次出門……”花臨又嘆一口氣。抬頭看著從那小窗戶照來的光,“出不去啊……”
她懊惱的抓抓頭,把玉瑩精心打理的頭髮撓的亂七八糟。才開啟荷包取出一瓶蘊靈丹,拔開瓶塞時想到白青茶手上的鞭痕,又是一陣唏噓,猶豫片刻將瓶子收起來,只閉上眼睛調息。
過了很久,耳邊傳來‘吱呀’一聲響,花臨轉頭一看,進來的是個一身青袍的修士,頭戴方巾,腰間掛著的是一把算盤。
那人打量著花臨,說:“我是彤煙峰管事,姓陳,聽芙蕖說,你冒充峰主的……人?”讓人震驚的‘最喜歡’被他一臉詭異的咽回肚裡。
花臨搖頭,“我是寵物。”
陳管事從懷裡掏出個夜明珠,花臨被那光亮刺得眯起眼,撇過頭去。
那粉紅百花湖綢像是之前玉瑟姑娘領走的布料,陳管事這麼想著,心裡信了大半。不過這麼長時間也沒見有人來找,想來也不是多重要的人。
想到堆滿桌案的賬本,有些煩惱的搖頭,“你在這周圍隨便逛逛。晚點我送你回去。”
花臨沉默的跟在他後面出去。
外面烈日當頭,已經過了午飯時間。原本人來人往的場地空落落的,花臨慢悠悠的跟著,看他不搭理自己,轉身就溜了。
陳管事自然是發現了,不過事務繁忙也不想管閒事,就當做不知道。
等大半夜的觀川親自來找‘寵物’,才為這會的不上心懊悔不已。
花臨只往人少的地方走,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目的地,也不知道去哪,只是不想再呆在休明宮而已。
小路的盡頭是一處農田一樣的地方,田間種的都是綠茵茵的麥子,幾個灰衣雜役在其間穿梭。
花臨不想再被盤問,縱身跳到一顆樹上看著下面的人。
看他們除草,施肥,播種,整地,還有的在田邊掐法訣,招來雨水。
這一幕耕作景象花臨只覺得懷念不已。在趙家村時,她也是每天做同樣的事,沒有高深的法訣,澆水時就要從不遠處的溝渠裡舀水。
一天的大半時間都用來侍候田地。剩下的時間她會找春杏她們聊天,跳繩,又或者和村裡人一起圍在大榕樹下聽村長講修仙的故事。
雖然現在就在修仙,說不定還成為了別人故事裡的人,為什麼這修仙的生活一點都不像村長說的那麼有意思?花臨趴在樹幹上,疑惑不已。
又過了很久,久到太陽也漸漸落山,那幾個修士才收拾東西離開。
花臨跳下樹,學著那些修士的樣子召喚雨水。天空漸漸聚攏起一片烏雲,以花臨為中心籠罩了半邊天。
淅淅瀝瀝的雨水打溼花臨的頭髮,衣服,她卻覺得很快樂。在雨間奔跑,跳躍,旋轉。
“我也不是一無是處!”她在雨中大喊,然後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遠遠的又看見那幾個雜役回來,花臨轉身鑽入樹叢。
“剛剛那是什麼?”其中一個問道。
“是人吧……”另一個盯著樹叢,有些懷疑。
“也許只是哪個大人心血來潮想來……種田?”一個赤著上半身的男子轉頭就走,“走了,管那麼多做什麼?晚了又沒飯吃。”
其餘幾人連忙跟上。
“我今天就不該出門麼?” 才走兩步就一腳踩空,跌到這巨坑裡。
她有些自嘲的笑,取出一條棉被鋪在地上,脫鞋坐在上面。這還是從趙家村帶來的棉被。為了耐用,被套是粗布縫的,以前覺得很舒適的被子,花臨現在只覺得磨腳。她捧著自己的腳仔細看,又是一聲嘆息,“唉……”
天黑之後,樹林裡漸漸響起野獸的叫聲,還有不知遠近的狼嚎聲陸陸續續的響起。
‘嗷嗚——’
‘嗷嗚——’
花臨攏了攏衣袖,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還是靜下心吐納。她丹田已經充滿靈氣,精氣執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