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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取出竹簡開啟,看著滿眼蝌蚪又有些神遊天外了。

殊不知這舉動都落在胡浪眼中,讓他有些憂傷的發現,原來講了一上午,這孩子就沒拿對書……

等胡浪說了下課,花臨咚一聲趴在課桌上睡得昏天黑地,然後又在悠長的鐘聲裡睜開眼睛。

聲樂課師傅是一個漂亮的女子,明容。花臨很喜歡她的課,雖然她總是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

取出壎握在手裡,花臨認真的和著音律吹奏。手指的跳躍間,壎忽高忽低的音調總能讓她覺得格外安詳。

不知道觀川什麼時候才回來。花臨不著邊際的想著,吹出的音調也有些哀怨起來。

一曲終了,明容道:“《四牡》是《詩經鹿鳴之什》中的一篇,接上面學過的《鹿鳴》”

花臨翻開書卷,有些洩氣。你認識我,我不認識你,一樣的意思,你們幹嘛長不一樣的臉?那些古人真是閒的。

也不怪花臨煩惱。每一堂課,每一個老師,教的都是不一樣的字……都是古文,偏偏還不是一樣的古文,符咒有符文,古文有蝌蚪文甲骨文還有連師父自己都認不全的神文。為什麼花臨會知道師父認不全?因為她很稀奇的湊巧的不知怎麼的就認識那幾個字。聲樂課的書又是小篆……

花臨有些煩惱的繞頭髮,仔細辨認後一邊跟著節拍哼著,一邊取出筆在旁邊寫下翻譯,寫完後滿意的點點頭。

發明那麼多字的古人果然是閒的……

四牡騑騑,周道倭遲。豈不懷歸?王事靡盬,我心傷悲。

四牡騑騑,嘽嘽駱馬。豈不懷歸?王事靡盬,不遑啟處。

翩翩者鵻,載飛載下,集於苞栩。王事靡盬,不遑將父。

翩翩者鵻,載飛載止,集於苞杞。王事靡盬,不遑將母。

駕彼四駱,載驟駸駸。豈不懷歸?是用作歌,將母來諗。

花臨哼著這首歌,頓覺沒有老父老母的悲傷。轉頭看看四周,也鮮少有人感動感傷,有些欣慰自己不是一個人。“豈不懷歸?豈不懷歸?”

小川,你什麼時候回來?好無聊……花臨嘴裡合著節拍,腦中想起兩年前那一天。

“閉關?”花臨聽到這個說法有疑惑,“閉關要很久?”

觀川有些煩惱的摸摸鼻子,才支支吾吾的說:“大概,可能,也許……一二十年吧……”

“幾天?我好像聽錯了……”花臨掏掏耳朵,頓時覺得自己被耍了。一二十年什麼的……

“一二十年,不是天。”

“你……你今年幾歲了?”花臨想起一直被自己遺忘的年齡問題,四百多歲的少年。她神色黯淡下來,心中有些空落落的茫茫然。

“四百六十七?還是四百七十六?記不清了。問這個幹嘛?”觀川看她的神色不對,莫名的有些提心吊膽。

“過個十年二十年的,我……”花臨抬手摸摸自己臉頰,二十年過後……她想象著自己子女繞膝,然後依然是少年模樣的觀川從沖天而降,將自己擁入懷中……

這畫面太美好了!她甩甩頭,紅著眼睛看觀川,“再過二十年,我都老了……”

觀川失笑,“你怎麼會老?築基修士有三百年壽命,旋照期有六百年……過二十年你也還是個孩子。”

他伸手摸摸花臨頭頂,“等我出關,你也該長大了……”

花臨露出笑容,忽而又一臉緊張的問:“那,那你呢?”

“我?”觀川有些疑惑的看她。

“難道你還是十四歲的樣子?”花臨跺跺腳,在原地急的轉圈圈。“以後我這麼高,”她比了個很高的手勢,“然後你還是這麼點個頭……”她有些鄙視的比了個矮矮的手勢。“難道以後出門人家會問我,姑娘,你帶弟弟出來逛街。哎喲,你幹嘛?”

花臨捂著被彈出紅印子的額頭有些委屈的瞪著觀川。

“看你沒大沒小。”觀川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哎,你惱羞成怒了?”花臨趕緊跟上,拉著他的手笑嘻嘻的問。

觀川自然是不搭理她,也不甩開手,徑自往屋裡走,心裡卻也有些擔憂。要是以後花臨長大了,自己還是個少年模樣……那豈不是童養媳變童養夫?他想象一下花臨翹著二郎腿指揮自己端茶倒水的樣子,深深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觀川滿心惶然,完全沒發現,其實現在他就是被指揮著端茶倒水的人,還是自動自發的。

“這裡就是昭武殿了。”觀川領著花臨站在隨意捆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