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花臨已經走上臺階,展倚早已經帶著人候在門口。他微微弓著身子,親手為花臨推開門……這時候,他的目光好似不經意一般的從景明身上劃過,花臨發現了,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騰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寒舍不比仙界,還請二位勿見怪。”她說著,跨過半尺高的門檻,“慶忌,替我送他們去凌波閣,我稍後就到。”
“是。”慶忌點頭,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景明猶豫的看了眼觀川垂落下來的手,嘆息著,率先向一旁走去。
伴隨著沉重的吱呀聲,門開了,光亮驅散了一室的黑暗和寂靜。
把觀川放到床上,花臨原是想轉身離開的,終究還是在床邊坐下,用手指描繪著他的臉部輪廓,“吶,你乖乖的呆在這裡哦,等我回來……然後,我再想想,我們要怎麼辦。”
她說著,深深的嘆了口氣,扶著床柱站起身,“為什麼,你就在我身邊,我卻依舊一點也不開心呢?”
凌波閣建在高高的凸起的峭壁上,窗外就是萬丈深淵,海浪拍打的聲音更是環繞耳邊,如同置身海中一般。
花臨看了眼正襟危坐,大眼瞪小眼的三人,慢吞吞在窗邊坐下,用一臉‘我心情很不好’的表情問道,“你想說什麼?”
景明想了想,試探著說道:“我方才似乎看見,觀川身上的封印解了?”
花臨點頭應了,並沒有接話。
“哦?什麼封印?”坤亦倒是很感興趣,“我怎的不知道?”
然而,沒有人搭理他。
一室寂靜,只有海浪聲。
過了許久,花臨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伸手指著坤亦,一臉火氣的問道,“解了,那又怎麼樣?以前是個像他一樣的人,這會子,居然成了個悲天憫人的勞什子神君?”
坤亦有些好笑的指了指自己,“像我一樣的人……這是誇獎嗎?”
花臨瞟了他一眼,沒搭理。
景明則是想到,觀川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大約自己的爹孃功不可沒,於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卻也是真的好奇,在羨遊那個二愣子老好人的教導下,觀川會成個什麼樣。
“他……說什麼了?”
花臨扯了扯嘴角,“也沒說什麼。不過是說,如果我要和仙界過不去,那就要先殺了他。”
“呃……這話,似乎沒錯啊。”景明摸著下巴,“保護仙界的確是他的職責所在。”
花臨登時便怒了,冷笑道:“如果你要說這些,那請走吧,我這兒不歡迎。”
“別別別,”景明連連擺手,“我知道是觀川被那些腦子有病的人鼓動……傷了你,你生氣是應該的。但是呢,冤有頭,債有主,你找那些人報復我也覺得很應該,但是吧……畢竟仙界其餘人是無辜的……”
“無辜或者不無辜,於我也沒什麼相干。你要告訴我什麼,就說吧。我不想聽這些有的沒的。”花臨說著,一擺手,候在外面的侍女便一溜煙的進來,依次端上果盤茶水等物,然後又飛快的退了下去。
景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讚許的點頭,“好茶。”
話落,就被花臨鄙視的看了一眼。
他嘆一口氣,放下茶杯,“這事,要從那次觀川從下界回來說起。”
那一天,觀川被南華帝君的一封信召回仙界,就如當時他對花臨所說的,只是渡劫成功了,需要報備一下而已。問題,出在之後的宴會上。
觀川的一舉一動一向是受到仙界眾人關注的,南華帝君和丹華帝君為他渡劫成功舉辦的宴會,自然也是眾仙雲集,除了仙界極有勢力的人能收到請柬,其餘人都是沒有機會的。
而瓊華,身為天道,自然是在邀請之列。
那一天,瓊華是最後一個到的,手上拿著一張新鮮的皮——顯然是剝下來沒多久,還散發著血腥味。
“這是每個龍族人身上都有的紋身,諸位即便沒見過,相比也是聽說過的。”當時,瓊華這樣說著,又示意自己的徒弟將那塊皮展示給眾人看,“龍神的秘寶……這個傳說相比眾人都聽說過吧?”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傳說中,龍神在桫欏大陸藏了一件寶貝,得之可成神。
這個傳說,是由當初的天道第一人,娶了純血神女的盎贗親口說的,雖然從未有人弄清楚這究竟是什麼,但並沒有人懷疑它的真實性。
“看吧,看看這個紋身!”瓊華有些癲狂的笑著,在觀川震驚的眼神中說道:“紋身上的那條龍龍,是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