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和我也沒什麼相干,他們讓你們吧我騙到這裡來,有什麼好處?總不會覺著自己能勝過我吧?就連天道也不該有這麼大底氣啊。”花臨說著,深深嘆了口氣,“這麼一想,倒的確像是他們能作出來的事。”
淡淡的薄霧飄蕩在四周,逐漸轉濃,在青翠的靈草葉片上凝結成淡紅色的露珠,啪嗒一聲墜落在地上。
“除了我們,還有誰能拯救這世間千萬生命?”
蒼羽的聲音在花臨背後響起,她皺眉回頭,只見濃霧散去,身後的靈草園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滿了人,原本被人精心呵護的花花草草被毫不憐惜的踩在腳下——只不過這時候歸一門眾人生死未卜,怕是沒工夫心疼它們了。
這幫老不死的居然還敢追過來。花臨一時有些晃神,半響才嘆了一口氣,伸手拉起秋實,“你快走吧,等下打起來了我可能顧不上你……走得越遠越好。那個楊廖死都死了,也不用惦記了?我看那靈越挺喜歡你的……人活著要開心,總記著不開心的事情做什麼?”
話說著,眼睛卻是盯著那些人,生怕他們咋呼也不打一聲就出手。
秋實猶豫的看了眼那黑壓壓的一群人,知道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咬牙說道:“我把觀川叫過來。”
“別……觀川聽到動靜自己會過來,你快跑。”花臨說著,猛地推了她一把,。
【那些妖魔該是嚇跑了,你想救那些人就去,不想的話就快跑。別回來了。】
秋實回神的時候花臨的聲音還在耳邊迴盪,一轉頭卻看見了歸一門的主殿,她咬咬牙,還是進去了。
“想不到你們還挺講究,我還以為你們會趁機動手呢。”送走了秋實,花臨好整以暇的回頭看著蒼羽等人,“趁著我束手束腳的時候動手不是很佔便宜?”
蒼羽冷哼一聲,“你以為就憑你,可以勝過我們所有人?”
“不試過,又怎麼知道呢?”花臨說著,掩嘴笑起來,目光一轉,看向人群中穿著湘色衣服的女子,“那是子鶯吧?弓好用嗎?”
子鶯抖了抖,把拉著弓的手背到身後……倒是知道見不得人的。花臨冷笑一聲,“既然這麼害怕,怎麼還上趕著來露臉?生怕我記不起你們嗎?還有青茶,真是想不到,隔了這麼長久的時間,我們居然又見面了。”
白青茶一直躲藏在魔物的身後,聽到花臨的話才走出來,“我也沒想到我們居然還有再見面的一天,而你卻還是又傻又蠢,和從前並沒有什麼不同。那個秋實明明背叛了你,為什麼要放她走?你不想報復嗎?”
白青茶正說著,忽見花臨手指一抬,頓覺不好,想躲卻是已經來不及了,眾目睽睽之下,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被拖到了花臨面前……別的不消說,至少這實力是不比在場的人弱的。她覺得心驚,以為花臨是要對自己動手。
“她雖騙了我,卻是被你蠱惑。更何況,這一別相見無期,小事又何必記在心上……難不成,你還以為憑他們就能困住我?”花臨掐著白青茶的下巴,看她露出痛苦難堪的表情,目光越發深沉,手指緩緩移到她的脖子上,“當年你和魔物混在一起時我很驚訝,如你所說,我確實有些傻,否則也不會讓你逍遙這麼些年。”
不知何處吹來的風掀起她們的衣袍,花臨深深看了白青茶一眼,手上施力,而後將她甩到一旁。
沒有人出手就她,眾人就這麼看著她倒在地上。靜了片刻,蒼羽才慢吞吞的拍手,嘴裡說道:“不愧是魔女,果然狠絕。”
“但也好過你這道貌岸然卻和魔物沆瀣一氣的傢伙。”花臨冷笑一聲,步步向他們逼近,看著他們一步步的後退,“這是害怕了嗎?”
眾人的臉色這便有些掛不住了。怕,是真怕的,但說出來卻著實丟人,彷彿把他們這千萬年來維護的自尊和臉面都踩到了地上。他們花那麼長時間告訴別人,他們是生而尊貴的,血統純正的,擁有與生俱來的力量。結果花臨輕輕巧巧的打破了他們編織的幻覺。
“都站住,趁著觀川沒來,先制服她。”蒼羽低喝一聲,隨即雙手結印,一連向花臨扔了十多道咒印。其餘人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忙不遲迭的動手,卻是一點餘地也不留了。
花臨在蒼羽扔過來第一道咒印時就想要躲開,然而並沒有什麼用,那猩紅色的咒印在半空中一成形就似長了眼睛一般,任在場有幾十人,卻只追著花臨轉。那些天道又把花臨的周身為了裡三層外三層,花臨一時間也無處可躲,頓時便有些煩躁了。
“難道你以為這種小把戲一樣的東西就能難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