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背地裡卻說王姨娘既是病著,飲食自要以清淡為主,一日便只是清粥小菜的供著。王婉心氣又高,心思又重,難免吃悶虧,結果便真嘔出病來了。
楚豐心下一想,自然明白。王婉也是個心思通透的,知道凡事只在他一句話間,眼裡酸澀水光盈盈,真真是楚楚可憐。
“既是如此,便好好養著吧,有什麼事只管和皇子妃說就是了。”
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何況他面前的可不是一隻多溫順的小白兔,張弛有道才好呢。
“是!謝殿下!”王婉見他鬆了口,心裡也長舒一口氣。
日常的問安之後,朱初珍難得的留下了三妃。
“趙側妃。”心裡本就有不好的預感,再聽見自己被點名,趙側妃心下忐忑,低頭應諾。
朱初珍不緊不慢的呡了口茶,臉上無喜無怒,聲音也毫無波瀾:“當初王姨娘過府,我想著孫側妃、嫻側妃院裡已經有人,你進府也快兩年了,處事雖不及她人穩妥,還是能叫我放心,就將王姨娘交給你了。現在想想,莫不是當日行事便有不妥,讓你心存不滿。”
“妾,妾豈敢?”縱使心存不滿又怎麼敢說出口,她素日裡扮的便是天真爛漫,心直口快的少女,平白來了個人來分她的寵愛,叫她如何甘心。那王婉若是個醜的、笨的也就罷了,偏偏又生的那樣的好模樣,善解人意,襯得她越發的蠢笨,像個跳樑小醜一般。
想到這裡,趙側妃難免委屈,眼裡泛起淚光,這麼厲害的人皇子妃為何偏要放在她院子裡,也不知是成心還是無意。
“娘娘,趙妹妹也是不敢負娘娘所託啊,王姨娘進府不久,言行舉止出了差錯,趙妹妹教訓提點下也是分內之事。”孫側妃笑道。
趙側妃雖是跪著,脊樑卻挺得筆直,朱初珍怎能不知她心中不服,她也不在意,只道:“孫側妃說的對,但意淫歸意淫,凡事總有個度。”
“是,妾知道了。”趙側妃低頭道,縱使心中暗恨也只能咬牙忍著。
朱初珍也不應,待她跪了好一會兒才漠然道:“嗯,無事便都回去吧。”
“是!妾身告退。”三人起身行禮應了,趙側妃出了門就像身後有什麼追趕著一樣,又怒又氣,腳步匆匆,反將孫側妃和嫻側妃落在了身後。
孫側妃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口氣頗有些幸災樂禍:“看來那丫頭屋子裡的人又得忙活著添置新東西了,氣成這樣!不過那個王婉能攀附上皇子妃也算她本事了。”
“你當皇子妃樂意管這事,若不是真看不過眼了,她樂的在這裡做富貴閒人。”嫻側妃臉冷的跟冰塊似的,眉頭顰蹙,想起朱初珍今日的妝扮,口氣難免有些酸。
孫側妃也不惱,涼涼道:“人家是皇子正妃,不管是賢惠大度,管教那是分內之事。不過啊,說到底都是殿下的女人,誰讓殿下給了人家底氣呢。執手畫眉,唉,我是不討那個沒趣了,就先回去了,妾告退了。”
孫側妃笑得和氣,轉身走的也決絕。她是早不抱希望了,那點幻想早泯滅在這深宅如死水般的日子裡。她如今是隻管自己過得好,舒心、暢快就行!什麼情啊、愛啊的,求不得就只能自苦而已,可惜還有那麼多人陷得那麼深。
春光正好,她笑得比花還嬌媚,可怎麼看都藏不住那一絲苦澀。
“娘娘何必去管王姨娘的事呢,那日在小花園,她分明就是故意讓娘娘撞見的。”香嵐憤憤不平道,她是從朱家帶出來的丫頭,自然是護著主子的。誰沒事會跑到花園裡抽咽,真不想被人聽見,哭也是裹著被子躲起來哭啊。
朱初珍也不在意,用了些點心,才道:“本就是做給人看的,我若不應下,還等著她哭到殿下面前去嗎?”
不論楚豐究竟是什麼心思,單聽他今日說的那幾句,也知道王婉現在還是個有用的。幾分真情幾分假意?她不願去想,在這個位置上,以夫為天,以夫為先,她能毫不猶豫的交出自己的命,卻惟獨不能動情。
“王姨娘呢?”想到這裡,晨起被動搖了的心終於安定下來,朱初珍溫柔淺笑,一派賢淑大方的模樣。
“候著呢,奴婢去喚她來。”
“王婉見過皇子妃。”嬌弱纖瘦的女子盈盈下拜,朱初珍打量著確實憔悴了許多,那眉宇間初入府時的傲氣也被消磨了不少,也不枉她當初把王婉分到趙側妃那裡。
“嗯,前些日子的事我也聽說了,你受委屈了。”
“不敢,是妾莽撞了,趙側妃訓導妾也是一番好意,應當的。”
她當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