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又往秦子墨的脖子頸動脈處靠近幾分,秦子墨脖子上的肌膚被斷箭剪枝劃破,馬上出現一條紅色血痕。
見秦子墨受傷,黑衣人均是一驚,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滾……否則我現在就送他上路!不要抱著僥倖心態!我既然能挾持他,證明我已經知道你們的身份!用我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你們要仔細想想,用我來換你們少主人的命值不值得!”水縈月也懶得再和他們浪費時間,又加重了手裡的力道。
昏迷中的秦子墨絲毫也感覺到脖子上傳來的疼痛感,薄唇不自覺的發出一聲叮嚀。
黑衣人看水縈月一臉肅殺之氣,就怕水縈月真的和秦子墨玉石俱焚,忙又後退一大步。
水縈月面色陰冷,“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想要四國令就光明正大的贏回去,別搞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如果再有下次,就別怪我東凌國翻臉無情!”
“老大……!”其中一個黑衣人看了自家老大一眼,語氣裡的勸說以為十足。
“咱們走!”領頭黑衣人咬咬牙,不敢和水縈月硬碰硬,只得揮手讓手下離開。
水縈月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直到確定黑衣人徹底離開不會再回頭後,才放開牽制住的秦子墨。
秦子墨身體失去重心,直接趴到馬背上。
水縈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秦子墨,又看著他血流不止的傷口,這才拉著他的身體翻個面。
現在的秦子墨很狼狽,以前幾次見面,秦子墨都是意氣風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看來,堂堂太子爺,今天受了不小的苦。
按照北燕國皇帝今天的所作所為,如果是以前的她,肯定直接送秦子墨歸西,但是,她現在不能這麼做!
畢竟秦子墨是鳳楚歌同母異父的親兄弟,禍不及妻兒,就算北燕國皇帝有多麼該死,秦慕華和秦子墨都是無辜的!況且,這麼久以來,鳳楚歌從來沒有對秦子墨出手。這足以證明,在鳳楚歌內心深處,他從來沒有想過傷害無辜。
所以,水縈月經過一番斟酌,還是決定救秦子墨一命,不為別的,她還指望這為太子殿下待會能護送他平安離開呢!鬼知道剛才那群黑衣人會不會去而復返。
有了這個打算,水縈月便翻身下馬,然後將他的身體也從馬背上弄了下來。
水縈月將昏迷的秦子墨平放在草地上,然後小心翼翼的將灑在他眼睛上面的石灰擦掉,等擦乾淨外面的石灰,再翻開他的眼皮,將裡面的石灰粉也處理乾淨。
等確定秦子墨眼睛上的石灰粉全部處理乾淨之後,才扯下馬背上掛著的水壺,將他的眼睛清洗一遍。
雖然他的眼睛被石灰粉灼傷,一時半會看不清東西,但是這也不會讓他徹底失明。
等處理好他的眼睛,水縈月又脫掉他的上衣去檢查他身上的傷口。
秦子墨身上除了幾塊淤青之外,傷的最嚴重的就是他後背上的箭傷。
他後背距離心臟半寸部位插著一根羽箭,羽箭露在外面的半截被自己剛才折斷,還有半截插在他的身體裡,鮮紅的血正順著傷口往外面冒。
水縈月拿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自從上次夜天凌在擂臺上被慕容雪痕所傷之後,她就在身上帶了一瓶金瘡藥,原本是想著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現在卻在秦子墨身上用上了。
等將金瘡藥,包傷口的布,在身邊擺放好,然後開啟水壺,將傷口周圍清洗乾淨。水縈月這才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用手緊緊的捏住露在胸口外面的箭,用盡全身力氣,沒有任何憐惜的將只剩半截的羽箭一口氣從他的身體裡抽出。
當箭從身體裡抽出的一瞬間,一股溫熱的液體頓時從傷口裡噴灑出來,不僅染紅了水縈月的衣服,更染紅了周圍的樹木。昏迷中的秦子墨悶哼一聲,硬生生的被疼醒了。
水縈月沒有搭理他,直接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金瘡藥均勻的灑在他的傷口上,然後用布一圈圈的將他的傷口緊緊包紮好。
秦子墨側躺在地上,緩緩的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水縈月那張認真專注的小臉。
迷迷糊糊中,水縈月的小臉彷彿被鍍上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輝,讓她的小臉顯得很夢幻,一點也不真切。
可是,此時此刻,秦子墨就是敢肯定,眼前這一切不是夢,是真的!這個女人救了自己。
明明她頭髮凌亂,臉上沾滿血跡,可是他卻覺得現在的她比任何女人都美,那種美,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也在這一刻,他的心不期然的跳了跳,一種陌生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