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水縈月閉上眼睛,鳳楚歌眼底才浮現一抹深深的痛楚。
這回,他的娘是真的死了!徹底的死了!
早在別院裡,秦昭白出現的那一刻他便知道,秦昭白絕對不會容他的母親活下去。
自古帝王無情,說的是伉儷情深,集萬千*愛在一生!可是,那是在喜歡這個女人的前提下!喜歡是建立在虛幻美好的記憶力的!
一旦他發現枕邊人原來處處算計自己,多深的感情也會馬上消失無蹤。
雖然他娘變成這樣,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十六年前,如果不是他出聲引來殺手,她娘也不會被發現,也不會被秦昭白強行佔有,更加不會成為北燕國皇后。
所以,在她對自己下醉風散時,他原諒她,想給她一個機會!
是她沒有珍惜,一再的錯下去!既然她不知悔改,那麼他也不必顧念母子之情。
思及此,鳳楚歌放在大腿上的手忍不住緊握成拳,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壓住自己內心的痛苦。
時間悄然流逝,在日落之前,鳳楚歌終於率領大批人馬回到東凌國京城。
回到楚王府,水縈月用過晚膳,沐浴完畢之後,便倒在*榻上呼呼大睡。
這一路上,她確實是累壞了,嚴重睡眠不足,困死了!眼皮就好像有千金重一樣,怎麼都睜不開。
在水縈月回房休息後,鳳楚歌便進宮面聖,並稟告在北燕國發生的所有事。
翌日,天未亮,水縈月尚在睡夢中,便被追星喚醒。
追星逐月在水縈月去北燕國途中一直都有隨行!後來,在水縈月的身份被鳳楚歌發現後,他們兩人便被送回王府了,直到昨天水縈月回府,他們才又有機會到水縈月身邊伺候。
水縈月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沙啞著聲音問道:“怎麼了?什麼事?”
追星輕聲道:“小姐,寧閣老和老爺來了,正在大堂等候呢!”
“寧閣老?爹?他們兩個怎麼會一起來?”水縈月微微皺眉,迷糊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
追星迴答道:“他們是在門外偶遇的!看情況,應該只是巧合!”
“伺候我寬衣梳洗!”水縈月點點頭,從*上爬起來。逐月這時正好端著洗臉水進來。
兩人伺候水縈月梳洗更衣完畢後,水縈月這才問道:“王爺一個晚上都沒回來嗎?”
逐月回答道:“是啊!王爺進宮了,一整晚都沒回來!”
“哦!”水縈月淡淡的應了一聲,這才帶著追星逐月往大堂而去。
當水縈月走到大堂時,寧閣老一邊坐在上席品茶一邊和對面的水千里笑盈盈的聊天。而寧老太君則安靜的坐在一邊。
水縈月緩步走了進來,微微給他們行禮,“寧閣老,爹爹!”
從知道水縈月不過只是湊巧和寧芷雅長的相像後,寧閣老再次見到水縈月,雖然仍然有些恍惚,卻也沒有第一次見面時的激動。
寧老太君見水縈月進來,忙起身迎了過去,親暱的牽起水縈月的手,滿懷歉意道:“楚王妃,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我們來太唐突了!不過……不過……!”說到這,寧老太君朝寧閣老看了一眼,為難的不知怎麼開口才好。
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水縈月笑道:“寧老太君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楚王妃,事情是這樣的!王妃和楚王成親之日,楚王妃不是找老生要了一副雅兒的畫像麼?老生原本是準備將畫像送給王妃的,只不過……只不過……前不久,畫像的事被閣老知道了,他大發雷霆,讓老生一定要取回雅兒的畫像!那是雅兒留給老生和閣老的唯一念想了!所以,可否麻煩王妃將畫像歸還。”語畢,寧老太后一張老臉漲的通紅。
活了幾十載,她這還是第一次出爾反爾。明明說好將畫像贈與水縈月的!結果,又親自來索要了。
她是沒想到,嘴巴一直以來都是蠻不在乎的老頭子會對那副畫像如此重視!
得知畫像沒了,差點沒氣的昏死過去。
水縈月笑了笑,無所謂道:“沒關係,那本來就是閣老的東西,歸還是應該的!”
“謝謝……謝謝……!”見水縈月沒有發火,寧老太君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水縈月笑了笑,慢步來到水千里面前,笑著問道:“爹,不知你找女兒所為何事?”
“你一走便是三個月,爹想念你,想來看看,隨便歸還畫像!”水千里愣愣的看著水縈月清秀的小臉,反應慢半拍的將用紙包好的畫像遞到水縈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