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紅,她看著,傻了眼,可嘴裡的血卻沒有要停止的徵兆,一直一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寒姐姐!”小麥穗端著藥碗過來,卻在大老遠就看到了渾身是血的她,那紅色異常礙眼,她噌的一下睜大雙眸,手臂一個不穩,手裡的藥碗就這麼掉到了地上,慢慢的藥汁灑到了地上,最後滲入了那黃色的泥土裡。
明月也恰巧在這時走了過來,見到這一幕她也驚訝了,迅步跑過去,扶住她向下倒去的身體,一旁的婢女見狀也是亂作了一團,最後還是明月穩著聲音說,“請大夫!”
“明月……”寒諾敏靠在她的懷裡,區區兩個字說出口卻好似抽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每說一個字那紅豔的血液就源源的往下流淌,“我……好像不行了。”心底有一股寒氣在亂竄,那種冷讓她的身體忍不住瑟瑟抖縮起來,心口陣陣的痛,似是要把她整個人都撕裂。
“不要說傻話!”明月皺眉看著她,一邊替她拭去嘴角的血漬,一邊將她平放在榻上。
“明月……”她是真的不行了,以前聽人說一個人在死之前是可以知道自己即將死去的,她當時還百般不信,但現在她可是信了,身體裡的朝氣好像在慢慢流逝,全身無力。捂著泛疼的心口,寒諾敏望著她,用盡自己最後的精力說,“幫我……告訴穆子越,說……我不能再陪著他一輩子了,讓他……原諒我。”
聲音雖小,但是她知道明月是聽見了的,因為她哭了卻在極力忍著,她點了點頭。寒諾敏笑了,卻笑出了眼淚,她抬眸望著那湛藍色的天空,與他相處的一幕幕如萬花筒般在自己的眼眸前浮現,是那麼的真實,其實挺滿足的了,雖然死亡來的這麼猝不及防,但是她不曾後悔來過,因為這裡有一個人,他叫穆子越。
不知道死後是不是可以回到那個真正屬於她的世界呢?可是就算可以,那也變了味了,因為那裡少了一個人,一個被她安放在心口上的人。
眼皮很重,真的很重,慢慢的她閉上了雙眼。見她閉上了雙眼,小麥穗突然止住了哭泣,撲倒在她跟前,卻在這一刻看到她的手緩緩地垂了下去,“寒姐姐!”
兩日後,穆子越歸來,在悅然居外看著那原本掛著大紅燈籠的地方已被白燈籠取代,腳下似有千斤重。他一步一步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去,雙眸的冷意是那麼的駭人,“誰讓你們把燈籠換下來的!”嚴厲的話語帶著一把把尖刀,似是要把眼前這群人千刀萬剮。
“越兒!”穆老爺抬起臉,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悲慟,抹了抹迷濛的眼睛,他走過去,攬著他的肩膀沉吟著安慰,“兒媳婦已經去了,你不要太傷心。”
聞言,穆子越轉過眸子看著穆老爺,那墨黑的雙眸裡是凝聚的慍怒,是噬人的殺氣,他握了握拳,一字一句都帶著隱忍,“她沒有去,她只是睡著了!”
拍開他的手,他邁步向那躺在花叢裡的人兒走了過去,他望著她,那麼的痴迷,那麼的沉醉。她穿著他送的白色衣裙,就這樣安靜的躺在那裡,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那是他深愛的她,那是曾經許諾要陪他永生永世的她,她怎麼可能去了呢?!她還沒有給他生個屬於他們倆的孩子,那孩子融合了他們倆的血液,有她的眉眼,她的笑容,她還沒有實現她的諾言,她怎麼可能去了呢!不,他不信!
他走著走著,卻突然狂奔起來,為什麼才幾步的距離他卻覺得好像隔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他想觸碰她,罵她為什麼睡了,害大家擔心!可是,等真的走到她跟前,他卻又害怕了,只停下腳步,站在一旁呆呆的望著,那白皙的容顏是他熟悉的模樣,是他無時無刻不在眷念的模樣。可是,她好像比他離開前更加清瘦了些,下巴都變尖了,嘴唇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他跪在她身旁,緩緩伸出手,輕輕觸碰她的臉,指間是一觸即破的觸感,軟軟的,似是怕嚇著她,驚擾了她的美夢,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軟軟的耳垂上掠過,“小狐狸,我回來了,你怎麼這麼愛睡覺,是不是嫌我沒時間收拾你?”
她沒有回,還是在他的懷裡沉睡著,從來都是他汲取她身上的溫熱,可是現在她在他的懷中,卻是那麼的冰冷,比他的還要冷。收緊了手臂,似是要把她狠狠地揉進自己的身體裡,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他再次開口,聲音卻帶著一絲哽咽,“乖,我帶你回房間睡好不好?”
一縷清風揚起,吹亂了她散落在肩上的三千秀髮,卻也吹亂了他的心。伸手撫上她的前額,動作輕柔的撥開那遮住她眉眼的髮絲,可是手卻那麼的不聽話,撥了好久才撥開。在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將她打橫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