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次,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只是……來自未來世界的一縷魂魄,”
難道她來這裡就是為了他嗎?為了這個看似清高實則孤獨的男子?也許吧,真好,此生能夠遇見他,足夠了。
“敏敏……”就在兩人對視著沉默不語的時刻,一道悲痛的男聲從前方傳來,她看見他穿著一襲灰色衣裳,就跟記憶裡的那番模樣,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每一步,身後都暈開一朵雪造的足跡。
她衝著他笑,費力卻又不想放棄,她低聲喊他,“阿行……”看到他矯健的身形在這一霎變得僵硬,她繼續笑著,“我並不是清婉,可是,我知道清婉真的喜歡你,如今我能做的,只是告訴你她的這個秘密,對不起,她陪不了你了。”
溫熱的水漬又在臉頰上暈染開來,可是她卻還是在笑,抬眸望著緊緊抱著自己的人,她用心的將他的模樣一點一點的記在心裡,她要記住這是她唯一愛過的男人,這個人,是她今生永不悔改的執念,“對不起,只能陪你到這裡,如果……還有來世,記得在飄雪裡……找……到……我……”
她說著,在他神情的注視下緩緩的閉上了雙眸,他執著的握著她的手不放,將她密不可分的納入自己的懷抱裡,全身的血液都在身體裡倒流,剎那間他忘記了一切,什麼都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甚至不記得她,只是他知道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他不能放開她,不能!
“穆子越,把她交給我!”見她閉上雙眸,席帝臉上大驚,費力站起來,吃力卻又急速的朝他們走去,邊走邊大喊,“她要是死了,長生不老藥就真的消失了!”
“長生不老藥?!”被他這句大吼喚回神智,穆子越輕笑著望向前方一臉怒意的男人,“如果不是那該死的不老藥她怎麼會死?如果不是你她又怎麼會死!”怒意在這一霎那席捲上整個身心,他的眼神帶著絕情的冰冷,饒是爭名奪利慣了的席帝都被他這眼神弄得周身一顫。
冷笑的掃了他一眼,將懷裡的人兒抱起來,身體的疼痛是什麼滋味他已經感覺不到了,只因有個地方比它痛上百倍千倍,就好似千萬只螞蟻在撕咬,將他硬生生的扯碎撕裂!
如刀刃般冷冽的視線再次掃向他,薄唇輕啟,輕輕的語調,然而每個字都是那麼的殘忍刺心,“你不是最喜歡名利嗎?那你就活著好好看看,你崇尚的江山如何失於你手,要知道,親眼看著最寶貝的東西失去,那是生命裡最無法忍受的痛!”
轉身,收緊手臂,他抱著她,一步一步靠近飛雪鋒,涼涼的唇瓣貼上她光潔飽滿的前額,那裡竟然比他還要冷,她一向是熱的,冷了的感覺,他不喜歡,真的。
墨黑的視線伴著濃濃的情意落在她緊閉的眼眸上,他的聲音低沉,“你挺殘忍的,怎麼每次都要棄我而去呢?不是許諾說要陪我一生一世嗎?不是說要永遠牽著我的手陪我看雲捲雲舒,賞花開花落嗎?怎麼你又食言了呢?”
身後一大片叫喊聲順著寒風傳來,可是他卻什麼都聽不到,只是沉醉在她恬靜的容顏裡,“事不過三知道嗎?你已經拋棄我兩次了,下一次,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得逞,你這個惱人的傢伙……可是偏偏卻讓我那麼的非你不可。”這是他第二次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似乎只要是對著她他就有說不完的話,可是,他很喜歡這種感覺,“你還欠我一個承諾,記得在奈何橋等我。”
“穆子越,你要做什麼!”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齊無炎迅速從雪地裡站起來,雙眸泛紅怒吼。
驚異於他的出聲,穆子越站在飛雪鋒的邊緣,側過身子,冷冷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語氣淡淡,“齊無炎,我挺恨你的,如果不是你,我可以把她保護的很好,如果不是你,一切不是現在這番模樣。你知道最殘忍的事情是什麼嗎?”他笑了笑,依舊是那般冷峻非凡的語調,“是你愛的人死了,而你還活著。我對敵人從不手軟,我要讓你好好活著,卻又生不如死!”沉下聲音喊道,“天罡四煞,從今以後,你們的任務是保護齊無炎,讓他好好活著。”
四個綠色的身影毫不倦怠的齊齊頷首。
望著那個周身散發著駭人氣息的男人,齊無炎終是自嘲一笑,“我會好好活著的。”說完,閉上眼,不再多說一句。小敏,到頭來我還是得不到你。
視線遊移到站在青兒身旁不發一言,只是灼熱的視線從不從自己身上離開的那位頭髮花白的男人身上,穆子越對他笑了笑,聲音的苦澀之意是那麼濃厚,“爹,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再一次承受失去她的痛苦,孩兒不孝,若是……還有下輩子,孩兒一定到您跟前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