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說哥哥再有四五天就能回來了,還吩咐她不要亂跑,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宋容心知這位哥哥很是愛護她,想來還在擔心她胳膊上那早就好了的傷,或者擔心她的安全?
在家裡看了三天四書五經的宋容決定還是出去散散心。雖然宋凌秋不要她出門,但帶著阮森總可以了吧。本想去茶館坐會兒沾沾人氣,在路口站了一會,還是腳步一轉,走向井芽別院。
緊跟在她身邊的阮森很不滿:“你不剛去過他那嗎?有什麼好玩的,我看還不如去這家吃吃飯,聽說這家自釀的酒很不錯……”
宋容隨便地聳聳肩。她一想想宋凌秋那不明的身份,就覺得她還是萬事謹慎些好,所以也沒敢去人多雜亂的地方,只有井芽那裡安全,是她唯一的選擇了。但這番考慮不能和阮森說,他會因為她質疑他沒法護住她而大發雷霆的。
井芽別院只有一個出口,一扇小小的門,由一個牙都掉光了的瘦小老頭守著,他已經認識宋容了,故見了她就把門開啟了。
“勁兒賴開人啦!”老頭說話漏風,宋容向來沒聽懂過他的話,所以微笑著自顧自地回答:“是呀老爺爺,我又來了。”
裡面是一向的清冷,宋容已經習慣了——也習慣了在繞到頭暈才能走到目的地。
上次來這裡,別院裡的丫鬟和她一起踢毽子來著,年輕姑娘們正是風華正茂、活力四射的年紀,加上井芽待人親和,對下人也很好,所以這兒的丫鬟比宋府裡的活潑多了。宋容決定找她們,看看上次她們教她踢毽子,這次會拿出什麼玩法來。
這次宋容繞了好一會,有些迷惑地停下來,腳下這糾成一堆的打碗碗花,還有右邊的月洞門都很眼熟的樣子啊,她是不是繞回來了?
“阮森。”她轉身喚他,“我們是不是迷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阮大俠忽然察覺宋容不算小孩了。
十二多歲算是處在孩子和少女的朦朧期中吧。
☆、你好,主上
阮森正無聊地扯著手裡的花瓣。他這一路一邊走一邊折了路邊的花朵隨手扯著,扔了一路。他指指月洞門那邊,門外一條鵝暖石小路上,零零落落地散落著鵝黃的碎小花瓣,和他手裡捏著的月季並不一樣。
看來是真的迷路了。
宋容蹲下來敲敲小腿,建議道:“不如你飛到樹頂看看路吧!”
阮森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武功可不是用在這種用途上的。”
“難道你想繞到天黑連家都沒法回嗎?”
阮森哼哼道:“你不是喜歡到這兒玩嘛,就住在這又怎麼樣?”
宋容嘆了口氣:“你在鬧什麼彆扭啊!”
“屁!你哪隻眼看見我鬧彆扭了?”
最後阮森終於妥協了,用看廢材的眼光看她一眼,他大搖大擺走在前:“我給你帶路吧。”
也不知拐了多少彎,宋容徹底分不清東南西北時,阮森猶豫地走了幾步,停了下來。
他找不到路了?如果這樣的話還真有可能得在這別院裡過夜了,可宋容還是忍不住樂了:“你也迷路啦?”
“不是。”阮森緩慢地搖搖頭,輕聲說:“有人。”
“是丫鬟嗎?”明知如果是丫鬟的話阮森不會表現得這麼慎重,但她還是明知故問了。
阮森歪著頭,很專注地聽了一會,面上凝重的表情不減:“我們走吧,那邊起碼有五六個高手,誰知道他們出現在這裡是幹嘛的。”
宋容聽話地點頭,也有些緊張。向來無人來的別院裡,會是什麼人出現呢?宋容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腳上了,她沒有忘記無數前輩在逃跑時就因為踩斷一根小小樹枝,或是踢到了塊小石頭,發出一點聲響就引起反派注意的血淚史。啊,前面有根藤蔓爬到地上了,不要被絆到!
她如此投入,以至於一隻手毫無聲響地搭上她的肩膀時,她失控地叫出了聲。
“靠!閉嘴!”
宋容對上了一臉崩潰的阮森,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那隻手是阮森的!他不知怎麼悄無聲息的就走到她身邊,然後搭住她的肩膀想帶她快點離開,卻把她嚇著了。
她怎麼像白痴一樣只會壞事呢?死定了,既然阮森說來人是高手,那肯定會聽到她剛才的聲音。還沒等她這個念頭閃過,三柄亮晃晃的劍就閃在了她眼底下。
阮森大概沒有把握帶她安全離開,他也任兩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和宋容一起被推了出去。
繞過一叢迎春,宋容看到了站在假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