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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郎關勉光是你什麼人?”

“那是我二叔。”眉畔心道,他雖然因病隱居,可對朝中大臣倒是挺了解的,立刻便能想到二叔的官職,真是難得。這樣的人,如果不是身體拖累,又不知會有怎樣的成就?

這樣一想,心裡又不免替他不忿起來。

她後來曾經打聽過的,他的身子並不是生來就這樣病弱,是因為小時候在奪嫡之爭中被仇家暗害,中了毒,才會如此。而那有毒的點心,他是代當今聖上吃下去的……福王府有今日風光,固然是因為福王與皇帝兄弟情深,但也未嘗沒有補償他的意思。

可再風光又如何呢?他到底也只能避居在花園角落的竹林裡,與世隔絕,詩書為伴。那樣的日子該多寂寞啊。

不過,眉畔心中暗暗自勉,如今有了自己,定不會再讓他這樣寂寞下去了,從今往後,他所遭遇的一切,都有自己來與他共同分擔,誰趕也不會走。

這麼想著,面上才總算鬆了幾分。

此時聽到元子青問,“這麼說來,令尊是西京知州關勉文?聽說他當年大比時中了探花,名揚京中,又娶了甘陽侯嫡女為妻,不知羨煞多少京中的青年才俊。”

“是。”眉畔不妨他會提起此事,一時神色複雜莫辨,輕省應道,“爹和娘一向鶼鰈情深。”

她的聲音有些不穩,元子青敏感的轉頭看了她一眼,問道,“不知老大人身子可好?”

眉畔終於忍不住,努力低下頭去,聲音裡都帶了幾分哽咽,“爹和娘都已經過世了,我……我如今寄居在二叔家中。”

她抬眼看了元子青一眼,眸中已經含了水光。眉畔本不是這樣軟弱的性子,可被元子青問起此事來,心中卻忍不住漫上一層又一層的委屈,讓她根本無從掩飾。

元子青只覺心中似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他停下腳步,手足無措的站在眉畔面前,想安慰又不知如何開口,最後只能嘆息了一聲。

那雙眼睛,那雙漂亮的眼睛,應該是時時帶笑的,不該這樣悽苦。

但他無法強求一個失去了父母的女孩不許哭。元子青素來覺得自己的命已經夠苦,無端受了無妄之災,以至於疾病纏身,什麼事情都做不了,還要父母親人為自己懸心。可此刻聽到眉畔的話,才發現這世上還有比自己更可憐的人。

再如何,自己父母家人俱在,而且對自己噓寒問暖,生恐有任何疏忽。她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失了父母,寄居在親戚家中,不知又是怎樣的境況?

這時候元子青才發覺,眉畔身上的裝扮實在太過素淡了些。雖然與她本人十分相宜,可年輕姑娘誰不喜歡鮮亮?可見她一定也有許多苦衷。

這麼想了一會兒,倒是覺得自己同她的關係似乎親近了不少。至少,他們都是可憐人。這般想著,便道,“你爹孃在天上,定然也是希望你好的。”

眉畔也不是真的要哭,這時已經將眼淚收回去了,聽見元子青的話,抬起頭展顏一笑,“世子殿下所言甚是。”

方才她哭的時候元子青覺得手足無措,此刻她笑了,他反而突然心疼了。

他不知道她是否會在別人露出這樣脆弱的模樣,但看到她強顏歡笑,心中卻格外的不舒服。若是可以他更願擁她入懷,告訴她還有自己會心疼她。

可他不能。

他只能用力的攥緊拳頭,故作不在意的道,“走吧。”

快要走到水榭時,眉畔總算恢復過來,笑著朝元子青道謝。元子青擺擺手,既然走到了這裡,便打算去見見福王妃,給她老人家請個安。

他平日裡足不出戶,所以福王妃聽說她來了,歡喜不已,立刻拋下花廳裡的賓客,轉身回了內室。

“青兒今日怎麼出來了,身子可還好?”見到元子青,她便忙忙的問道。

元子青道,“一切都好。勞孃親記掛。今日閒來無事,便想出來走走,到了前頭,見那邊熱鬧得很,怕是不方便,所以過來給娘請個安,就回去了。”

“你從花園裡來,瞧見那些姑娘們沒有?”福王妃聽了他的話,突然問道。

元子青腦海中閃過一雙帶笑的眼睛,微微搖頭,“並未。兒子見她們都在水榭之中,便繞了路過來的。”

福王妃卻是語帶揶揄的道,“怎麼不過去瞧瞧?今日來的,可都是京中的名門閨秀們,個個都是才貌雙全。”

元子青含笑道,“娘這話說差了。兒子聽說,娘打算在這些閨秀中給弟弟相看幾個?既是如此,兒子又怎可隨意唐突?”

福王妃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