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面,婚事都要定下了?我看王府那邊急得很。”
眉畔在她面前是從不讓人的,微微笑道,“是啊。長幼有序,不急著定下世子的婚事,怎好提二公子的親事?”
周映月待要發怒,眼睛瞪到一半,又轉了笑顏,“說得也是。不過這又與我有什麼相干?只是不知道你將來能攤上個什麼樣的妯娌。”
“這個嘛,我想一定是又刁鑽又刻薄,心狠手辣,醜若無鹽,脾氣暴烈,體肥如豬……”眉畔一邊數一邊斜眼去看周映月,數到這裡自己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周映月也沒忍住,撲過來撓她,“你這個促狹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二公子什麼時候得罪你了呢!一個做嫂子的,這麼不尊重,背後說小叔子的壞話!”
“他沒得罪我,他得罪你了呀!”眉畔眉花眼笑,“我這是替你出氣,怎麼還成了我的不是了?”
周映月心道,照她這麼說,若是將來自己跟元子舫成,那些詞豈不是都要用在自己身上?就這還說是替自己出氣,虧她說得出口!
但說跟元子舫不相干的也是她,這會兒竟不知該怎麼反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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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教訓得是'
兩人一直胡鬧到甘陽侯府的人送來了訊息,這才斂了神色,收拾齊整了把人叫進來。周映月不便露面,就躲進了內室。
這次來的依舊是甘陽侯夫人何氏身邊的李嬤嬤,也算是表示出了甘陽侯府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支援,但不干涉她自己的決定。
李嬤嬤當然沒有直接提起婚事,這種事不是下人能置喙的,更不該對眉畔這個未婚姑娘家說,她只是轉達了太太和老夫人的意思:“說是想姑娘了,請姑娘回去說說話。若是喜歡住在這邊,回頭還來住便是。”
“讓老太太和太太惦記,是我的不是。”眉畔道,“回頭就去給老太太和太太請安,請嬤嬤回去轉告。”
“有表姑娘這句話,想必老太太和太太都是高興的。那奴婢就先回去覆命了。”該說的說到了,李嬤嬤就起身告辭。
等她走了,周映月從內室出來,若有所思的道,“你家這些親戚,還挺有趣的。”
“更有趣的你沒見過呢。”眉畔神色微冷,“不過怕也沒什麼機會見識了。”
周映月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關家那邊。自家倉庫裡白放著幾萬石的糧食呢,恐怕是國庫缺糧,朝廷才會開放採買。如果真是這樣,眉畔那位戶部左侍郎的叔父怕是脫不了干係。
她是個玲瓏心思,雖然眉畔不說,但也將事情猜了大半。
“那你什麼時候回去?你家世子爺可還等著你呢。”周映月笑眯眯的問。
眉畔說,“不急。時候還沒到呢。”
可想而知,一旦福王府求娶她的訊息公佈,會造成多麼大的轟動,屆時她自然就成了京中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眉畔並不希望自己如此引人矚目,所以最好還是等一等。
至於她在等什麼,過了幾天周映月就知道了。
銀州六百里加急戰報進京時正是傍晚時分,忙碌了一天的人正聚在一起閒聊。緊接著宮中急召,幾位中樞大臣和兵部要員紛紛進宮。這動靜十分不小,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天子腳下的百姓,即便是普通人也能談一兩句國事,單看這個反應就能猜到,朝廷恐怕又要對西邊用兵了。
雖然戰火是燒不到京城來的,但是具有政治敏感性的京城百姓還是非常關注此事。於是之前福王府去甘陽侯府求親之事,便被這件軍過大事壓過,再也沒有人提起。
眉畔就是再這樣的情形下悄悄進京的。
福王府那邊似乎也有默契,並沒有大張旗鼓,媒人再次悄悄登門,換過庚帖,卜過吉凶,這門婚事就算是定下來了。剩下的下聘,請期和親迎,則要等到眉畔及笄之後,兩家商定好之後才會進行。
這個年代的婚事是不由自己過問的,所以整個訂婚的過程,眉畔其實什麼都不知道,然後就結束了。只不過最後傅老夫人將元子青的庚帖交給了她。
相較於之前的各種波折,這件事簡直順利得不可思議。拿到元子青的庚帖時,眉畔都還有些懷疑,感覺自己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上輩子她求而不得,最終抱憾終身的東西,現在就已經捏在她手中了。
雖然只是訂婚,但對於福王府這樣的人家而言,是不可能會有變故的,否則臉面都要丟盡。所以事情幾乎可以確定無疑了。
眉畔以為自己會歡天喜地,但事實上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