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聲讓行雲將那個紅漆盒子拿了過來,“說起來情形十分兇險,多虧你送的藥材,否則還不知是什麼結果呢。”
她開啟盒子,拿出剩下的那支靈芝,“這個沒用上,你拿回去吧。”
“不必,你留著用就是。即便不用來治病,平時煮粥燉湯吃都是極補身子的。”周映月道。
眉畔道,“世叔——就時曲神醫說,你給我的兩支參都是上千年的藥齡。這靈芝想必也不會差。這麼貴重的東西,怎好這樣糟蹋?”
周映月道,“我既給了你,你拿著就是。你不問我是怎麼來的東西,我也不方便說。反正我那裡還有,你若缺了,直接跟我開口要就是。這送出去的,如何能收回?”
眉畔待要不信,但周映月在她印象中,的確很神秘很能幹。眉畔甚至懷疑,上輩子元子青能夠活到近四十歲,恐怕周映月私底下沒少消耗這些好東西。她猶豫片刻,便收了起來,“好吧,那就承你的情。反正一樣是收兩樣是拿,債多了不愁。”
周映月道,“這可不成,那我不成了冤大頭了?還是要設法讓你還我才好。”
“那你想要什麼?”眉畔問。
周映月眼珠一轉,瞧見旁邊繡棚上繃著的東西,便走過去看,“你這是繡什麼呢?瞧著像是河上的景緻?不如就送我這個如何?”
眉畔一呆。她沒想到周映月眼神這麼好,一眼就瞧中了這個東西。
周映月轉頭看她,“怎麼,這個有別人要了?那就給我換個別的……”
“不,沒有。”眉畔忙道,“就送你這個吧?”
周映月見她面色有異,拿起旁邊放著的畫紙看了一眼,就肯定道,“這是世子的手筆吧。原來是要繡了送他,這我怎麼好跟他搶呢?”
“說了送你就是送你。”眉畔只好佯作生氣,“好端端的提他做什麼?”
周映月這才忍不住捂嘴笑了,“我逗你呢。這屏風繡得這樣精細,將來新房裡擺上多好。我可不會奪人所好。這樣好了,我不拘你給我繡什麼,總之也要四幅插屏,要比你這個大。如何?”
“好。”眉畔道,“到時候也給你擺在新房裡。”
兩人互相看了看,都撐不住笑了。
周映月便問眉畔,“我聽子舫說,婚期就在明年春天,你的嫁妝準備得怎麼樣了?還有什麼缺的,不方便弄的,告訴我,我回頭給你添妝。”
“混說什麼?”眉畔道,“還不就是那些東西。除了時興的布料和首飾,其他的我孃的嫁妝裡都有。布料我準備得差不多了,首飾卻找不到好匠人來做。”
“你若信得過我,把你的寶石搬出來給我,我替你找人做去。”周映月立刻拍著胸脯道,“保證不會落了你的臉面。”
眉畔自然沒有信不過的,立刻讓行雲開箱子,跟周映月一起挑寶石。這些大半是母親留下的,還有一部分是元子青送來的。說是福王妃給的,讓她添在嫁妝裡。
周映月聞言笑道,“王妃果然疼你。”
“不知羞,”眉畔取笑她,“現在就想著爭寵了?”
周映月才反應過來王妃不單是眉畔的婆婆,也是她婆婆。說這話也就是同眉畔,若是別的心胸狹隘的,弄不好就嫉恨上她了。——蓋因婆家給準備嫁妝,通常都是那種沒根底的人家,怕他們拿不出像樣的東西,過禮的時候出醜,這才暗中填補。
說起來是婆家看重,但未嘗不是給新人的一個下馬威?讓你抬不起頭來,知道只有婆家可以依靠,進了門不可造次。
只是東西給出來了,卻又不能不收。眉畔也是心寬,否則怕直接嘔死了。
“既然是王妃給的,少不得挑幾個出來。”周映月隨手撿了幾枚,“就這些吧,做一副頭面。”
兩人一邊挑一邊閒話,眉畔不願意老是繞著自己的婚事說,便問起西邊的情形。周映月嘆氣道,“過了麟州,再往西邊,村子幾乎是十室九空。”
“這麼嚴重?”眉畔驚訝。
周映月道,“草原人有馬,最擅劫掠,沒有城池保護,村子裡的人留下也不過給他們屠殺或者抓走做奴隸罷了。多矣大部分人都去投奔城裡親戚。留下來的都是老弱病殘。”
“我聽說還要戰備,那今年西邊豈不是一顆糧食都收不上來了?”這時候百姓都還在外面避難,春耕是別想了。就是補種,看樣子也難。
“誰說不是呢?今年這一仗打完,明年的糧食在哪裡還不知道呢。”周映月道。
眉畔想了想,道,“其實這倒是個推廣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