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終於堅持下來之後,回到家裡,周映月便倒在床上,根本起不來了。元子舫原本要請太醫來看,但是現在家家戶戶幾乎都有點兒問題,太醫們忙得腳不沾地,派人去請,竟是一個都沒堵到。
周映月又再三強調自己沒事,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只好暫時擱置。
卻沒想到,這天夜裡她便開始腹痛不止,而且身下見紅!
元子舫見狀嚇了一跳,連忙派人到隱竹園來叫人,又要派人去請太醫。元子青道,“也別去請太醫了,街上找個醫館,請個靠得住的大夫便是。”找太醫,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請到人?
周映月一臉慘白的躺在床上,元子舫已經完全沒了主意,聽了他的話,才去安排人。元子青猶豫片刻,走過來道,“弟妹若是不介意,讓我看看脈象。我之前略學了一點,不一定看得準。但試試也無妨。”
周映月微微點頭,眉畔便上前幫忙將她的手拿出來,讓元子青診脈。
結果元子青診了一會兒,眉頭越皺越緊,元子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才聽見他道,“是喜脈。”
“什麼?”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不敢相信,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然後元子舫才慢慢反應過來,“喜脈……我要當爹了?”但立刻又看到了周映月的臉色,擔憂的問,“大哥,映月沒事吧?”
“有事。”元子青一臉嚴肅的道,“已經有小產的徵兆了。這樣子非要開藥安胎不可,還不知道是否能養得回來。”
元子舫被嚇得臉色煞白,“大哥你的意思是……”
“孩子生下來,恐怕會先天不足。”元子青皺眉道。
眉畔忽然想起一事,問他,“若是有好的靈藥呢?應當能夠補回來吧?”周映月手裡好像許多靈藥……
“對。”元子青的眉頭也舒展開來,“我倒忘了,咱們還有不少好東西。我這就去開方子。等大夫來了,也讓他把把脈,看看是否有遺漏的。再給他看看方子,若是可用,立刻就能喝藥了。”
周映月雖然病弱,但大家的話都是能聽見的。聽到這裡,心下才陡然一鬆,好在孩子沒事。早知道是有孕的話,她就提早開始補身子了,也不至於會變成這樣。
實在是之前的環境太差了,一開始逃命的時候還好,後來跟上三皇子,回京之後,就一直在提心吊膽和絞盡腦汁之中度過,好容易鬆下來,皇帝駕崩,又要去哭靈。忙得一團亂,誰還能想到是否有孕上面去?
“虧得大哥會診脈。”元子舫也是心有餘悸。
元子青這手藝,還是眉畔懷孕的時候磨練出來的。別的脈象不敢說能不能摸出來,但喜脈嘛,在眉畔的身上試驗了半年功夫,絕不會看錯。這就省下了不少時間了。
不一時大夫被請來,診過脈也是眉頭緊皺,“唉,懷了身子的人,怎麼這樣糟蹋自己?再折騰兩日,這孩子就保不住了。我回頭開個方子……”
“先生,我們這裡有現成的房子,是從前安胎用的,已經叫人熬藥了。只不知道能不能用,請您看看吧。若不能用,再開好的方子。”元子青道。
大夫接過方子一看,不由點頭,“好,這個方子正對症。添了千年靈芝一味,更是極為補氣血。只是這靈藥難得……”
“舍下正好有一點。”元子青含蓄的道。
大夫不由暗暗咋舌,果然是權貴之家,什麼樣的好東西都有。他立刻道,“此事在下必定會保守秘密。”這種好東西,是能夠救命的,誰家都需要,若是知道這裡有,難免來求。就算別人都不給好了,宮裡難道還能不進上去嗎?只要開了個頭,後面便沒完沒了了。
最重要的是,這靈藥的來源,必然會被刨根問底。
元子舫謝過大夫,便領著人出去了。
元子青和眉畔又安撫了周映月幾句,見她喝了藥,疲憊得立刻睡了過去,這才從麒麟院出來,回了隱竹園。
他們其實也累得狠了,方才因為周映月的事打起精神,還不覺得。這會兒回了自己的地方,真是眼睛都睜不開,站著就能睡著。
這一覺睡得十分踏實。眉畔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渾身仍舊乏力,這是身體繃久了陡然鬆懈下來的緣故。養兩天,再好生補一補,自然就回來了。
眉畔起了身,元子青並不在屋裡,他的那半張床已經涼透,想來起得很早。讓人進來梳洗更衣時,眉畔便問,“世子呢?”
“一早就起了,說是去麒麟院看看。”晃兒道。
若是開的方子有用,睡一覺周映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