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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有一件事,是你生下來就已經註定的,卻被別人拿來作為評價你價值的標準,你也會感覺到不公與委屈的。比如瞎子的眼睛,她的性別,阿絮的臉。

何況阿絮的臉哪裡僅僅是被拿來作為評價的標準呢?那是被取笑的缺陷。

這不是她的錯,她卻要因之獲罪。連一個申訴辯解的機會都顯得可憐。

這些年來形形□□的對待她又是多麼艱難地撐過來的呢?

心中的憤怒讓韓儀全身熾熱如熔岩,又寒冷如冰川。她不知道心中流竄的那感覺是什麼,是憐惜?愧疚?同病相憐的悲哀?還是兼而有之的後悔。

她錯了。韓儀想著,加快了腳步。此刻她迫切地想看到自己心中的那個身影,迫切到能夠讓她放過身後那些人,迫切到想要給那小孩一個懷抱。

歷屆的新生前三名都要出席自己學系的晚宴,這個慣例阿絮是知道的。所以她篤定今天韓儀沒有時間來找她,在典禮散場後她也沒有特意躲起來,以致於現在她只能呆愣愣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韓儀。

“你,現在有時間了嗎?”韓儀看著她,就像完全沒感覺到她躲著她似的,“前段時間你好像很忙,今天可以讓李醫生給你放個假嗎?”說著她微笑著看向後面探出頭來的醫生。

這幾天韓儀總來找阿絮,李醫生已經記住了這個“小夥子”。前兩天在病房裡她聽到有學員說有人在追阿絮,這小夥子又常常來找人,今天看到兩人的神情她才敢肯定,看來那傳言不是假的。阿絮這姑娘內向得很,平常也沒看到和誰走得近,多同別人交流交流也好。想到這裡,她朝著阿絮點點頭:“你去吧,這幾天你也挺累了,今晚就算放假好了。”

韓儀笑著拉起阿絮,道了聲謝便將人往門外帶,手中的柔軟掙動幾下無果,便沒了動靜,只剩下李醫生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目瞪口呆。

到了僻靜的小徑上,身後的人忽然站定不動,韓儀不得不停下來看她。

想了幾天,阿絮也想了不少,打定主意要在這裡說清楚了:“我沒怪你,那天是我衝動了,對不起。我不該沒了解清楚情況衝你發脾氣的。”幾句說說得禮貌且疏離,然而這誠心誠意的道歉在韓儀耳中卻有些難受。

“我知道我錯了,”韓儀俯下身體對上阿絮的臉,軟著聲音說,“但是你也應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對不對?我沒有兄弟姐妹,跟我血緣最近的是我姑姑家的小女兒,我也少有同齡的玩伴,所以可能不太會考慮別人的心情。但是請你給我一個申訴的機會好嗎?我不想失去一個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

她少有這樣低聲下氣道歉的時候,然而此時卻並不讓她覺得難受,甚至因為眼前人無聲地默許讓她有些高興。

真正到了解釋的時候韓儀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或許是想說的話太多卻都難以言表,她結結巴巴毫無邏輯地說著:“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你很厲害,真的,你很厲害……那天我在何兆的病房裡,他們以為我們在一起所以調侃我們,病房裡的人都把你當做一個厲害敬業的醫生,沒有任何人會因為你的臉看輕你,那些因為你的臉看輕你的人是不瞭解你的人……”

在眾人面前口若懸河揮灑自如的氣勢不知道被丟到了哪裡,韓儀有些懊惱,卻在看到阿絮臉上浮現出的隱約笑意驚喜不已。她扶住阿絮的肩,認真說:“你在我心中很勇敢,很善良,很聰明,很溫柔,是我見過的很好很好的女孩兒。你的身上有光,那一點點瑕疵在你的身上根本不算什麼,那些看不見的光的人才會對那點瑕疵指手畫腳。”

阿絮看著韓儀鄭重的神色,眼淚爭先恐後想從眼眶裡衝出來,嘴角卻不可抑制地上揚。這個人實在是……

“我沒有怪你。”阿絮的聲音悶悶的帶著鼻音,眼睛不好意思地撇過一邊。

韓儀放下心來,摸了摸她的發頂,說:“那就好,我真怕你不理我了。”

“你回去吧。”阿絮揉揉小臉,“你們不是要出席自己學系的晚宴麼?彭斌把何兆接出去了。”

“那我們走吧。”

“嗯?”阿絮疑惑地看向韓儀。

韓儀笑道:“剛才李醫生不是放了你假麼?你今晚都是我的了。如果我邀請你去參加晚宴你願意嗎?”

“我去?”阿絮有些猶豫。

“算是我的邀請和請求。”韓儀眨眨眼睛,“如果你有喜歡的人就當我沒說過吧。”

阿絮霎時漲紅了臉:“幹嘛突然說這個……”

“我以為你做好準備跟我去面對我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