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天天陪在主子身邊都不知道，更何況我？”赤宵冷冷勾起嘴角，“你可別忘了，我連主子之前的計劃都是被主子排除在外！”

“赤宵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但是你站在主子的立場上，難道不明嗎？”黑煞搖頭晃腦地絮叨，“主子身為魔君，在遇到夜離之前已經他就已經是魔君。既是魔君，他當然得為魔族著想，即便他再喜歡夜離，也要把魔族放在夜離前面。”

“呵呵~，不好意思，我覺悟淺。”赤宵提起酒壺，又往嘴裡灌了一口酒，酒滴順著嘴角流下，他也懶得擦拭。

“赤宵，夜離只是一個人，但主子的計劃卻關乎著整個魔族，孰輕孰重，難道你都拎不清嗎？！”黑煞有時候真是不明白，那個夜離到底有什麼好，竟能讓赤宵牴觸主子的決定，就連主子也會為她搖擺不定。

“清楚？我當然清楚！我只是不明白夜離到底和魔族有什麼衝突？還是夜離到底有多重要？竟能成為主子棋局裡的子！”赤宵低吼出聲，心底的憤怒一忍再忍，還是難以抑制。

“因為她可以釋放戾氣！”迎著赤宵的怒氣，黑煞也惱了，本來心情就不好，赤宵這個榆木腦袋又一個勁地刨根問底，還一副憤怒的樣子，他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氣。

赤宵心底“咯噔”一下，抬眸盯著黑煞：“什麼意思？”

“我也只是偶然聽到主子提到幾句，說夜離釋放的戾氣不像其他人，很適合……至於到底是適合什麼，我也沒敢問。”赤宵語氣中的凌厲讓黑煞不自覺縮了縮脖子，加上酒意，黑煞整個腦袋都暈了，無意識中就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釋放戾氣……

莫非是小姐釋放的戾氣對主子有什麼用處？

小姐在殺意甚濃時，確實比其他人身上的戾氣更重一些，光憑藉那些戾氣，她都足以嚇跑一票人。

可這到底跟主子又有什麼關係？

“赤宵，赤宵！”黑煞見赤宵不出聲，一聲比一聲大，“別想了，來喝酒！”

赤宵神情複雜地看了黑煞一眼，默默提起酒壺，喝了起來，只是思緒依舊沒有收回。

戾氣……

若是為了戾氣，那之前主子將小姐待到祭壇之下，也是為了戾氣？

天罡羅剎陣中滿是戾氣，最後那些東西也死咬著小姐不放，莫非也是因為戾氣？

戾氣！

主子！

小姐！

到底這其中有什麼所圖？

一壺接一壺，赤宵沉浸於自己的思緒只喝酒不說話，黑煞也無趣地喝著悶酒。

終於……黑煞緩緩倒下。

直到他倒下傳出鼾聲，赤宵才慢慢放下手中的酒壺，斂起眸底的醉意，再不見半分酒意。

默默走到黑煞身邊，找到鐐銬的鑰匙，將自己和黑煞的衣物全部調換後，離開了地牢。

黑煞，抱歉！

我做不到放著小姐不管，即便主子有主子的考量，但小姐也有知曉真相的權利。

他的腦海中始終忘不掉兩雙眼睛——一雙是祭壇之下，夜離拼死讓他帶主子離開時堅定的眼眸，而另一雙，是當他見到原本該是重傷不醒的主子睜開雙眼時，那眸底深藏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