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傲塵，我能再問你幾個問題嗎”

雖然還沒有把音傲塵劃在絕對可信的範圍內，但眼下能問的也只有他了。

誰讓……

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但她卻連立馬打消了念頭。

有些人，多想一秒，心底的委屈和怨念就會傾巢而出，那是比身上千瘡百孔還難受的疼痛。

“說”，音傲塵靜靜地望著夜離，但似乎眸光的焦點又不在夜離身上。

“百年屠殺時，你……是不是也會參加？”

此話一出，夜離就恨不得拍自己腦門一巴掌，真是睡暈乎了，居然這麼直白地問。

對方可是妖族太子，百年屠殺對於他們也是有利無害，音傲塵怎麼可能會對她說實話！

你看，現下不就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正當夜離還在懊惱自己簡單無腦的問法時，耳邊卻聽到一聲輕微的嘆息，緊接著就聽到：“不參加。”

這回答瞬間讓夜離懵了，脫口便道：“你不是妖族太子嗎？！怎麼會不參加。”

“看來魔君倒是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你了”音傲塵眸子多了幾分戲謔

“既然你連地宮都闖了”，音傲塵接著說道，“想必百年屠殺的來龍去脈，魔君都應該告訴你了。”

“你……”夜離心底咯噔一下，可轉念一想，當初她在地宮受傷，可不就是雲疏把她扛走的嘛，那音傲塵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可既然音傲塵不參加百年屠殺，那就意味著妖族會有其他代表來參加，妖族太子往上，是不是還有妖族皇帝之類的存在，或許只有那樣的身份才能來參加百年屠殺。

那百年屠殺提前的訊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現在的琉玉應該不會謊報訊息，再加上宇文家族的血鈴確實也發出了，外大陸有所準備也在情理之中。

夜離低垂著一雙眸子沉思，絲毫沒有發現音傲塵的一雙冷眸並未從她身上離開。

“夜離”，一聲輕喚

一抬眸，就看到音傲塵那雙寂靜無波的雙眸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說。”

音傲塵這話，倒是讓夜離呆愣了幾秒，雖然與音傲塵相處這段時間她也發現，他做事幹脆利落，但卻沒想到在這件事上，他也能這麼坦然。

“那個，你我畢竟立場不同，我若是問了不該問的……”

“能說的，我說，不能說的，我不答”言簡意賅，果然是惜字如金的音傲塵。

“好！”夠爽快！

“我收到訊息，說外大陸已經知道這裡封印被破，馬上就會派人來處理，而且很有可能將百年屠殺提前。”

“所以？”音傲塵反問道

“說實話，我現在腦子裡也是一團亂麻。”夜離重重吐了口氣，“從知道百年屠殺，到殺妖獸破封印，再到現在讓五國聯手，我都一直覺得我的方向沒有錯，可直到剛才聽說百年屠殺要提前，我……”

音傲塵看著眼前這個夜離，眸底的迷茫絲毫未加掩藏——這是他們相識以來，夜離第一次跟他說這樣的話，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夜離。

迷茫，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