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道:“是小婢疏失了,小婢給爺洗褲子。”
“只洗褲子就完了麼?你那口水可是都浸透到爺的肌膚上去了,要不……你也幫爺洗洗這裡?”表少爺一邊低啞著嗓音語聲曖昧地說著,一邊捉了羅扇的小手輕輕摁在自己的大腿上,羅扇一張臉險些紅得滋出血來,車震車震車震車震車震車震……
正掙扎著,突然間車廂門被人從外面拉開,羅扇嚇得當場呆住,心頭霎時只剩了倆字兒:完特麼的了!
——被人看見了,她完了,她非嫁表少爺這混蛋不可了!怎麼辦?她只想生一胎啊!……咳……就見一個人彎著腰鑽進門來,乍見眼前情形不由愣了一愣,同羅扇那對驚恐絕望的大眼正對在了一處——方少爺?
表少爺不慌不忙地放開羅扇,掩嘴打了個大呵欠,衝方少爺笑道:“才睡醒,魂兒還沒回全呢……坐,喝什麼茶?”
方少爺目光落在了表少爺大腿根兒那灘水漬上,身子僵了一僵,一時找不著自個兒聲音去了哪兒,只好腿一軟就勢坐到表少爺的小榻上,表少爺若無其事地抻過衣襬把那水漬蓋住,向羅扇道:“煮水泡茶罷,把你們爺私藏的最好的碧螺春拿出來。”
羅扇低頭應了聲是,蹲到角落裡用小炭爐去燒水——也幸好看見的是方少爺,白家的事他管不著,做完這單生意他就走了,就算四處去傳閒話也頂多是傳表少爺行為有多麼不檢點,至於自己這種小丫鬟,在他們眼裡根本就像小螞蟻小蟑螂,完全不值一提。
表少爺長腿一伸,在那廂仍舊熟睡著的白二少爺屁股上踹了一腳:“還睡呢?打劫的來了!劫男色了嘿!再不醒就讓山大王搶走做壓寨孌寵去了!”
白二少爺揉了揉眼睛翻身坐起,接過羅扇遞的溼巾子擦了擦臉,先向方少爺點了點頭示禮,然後往窗外望了望:“馬上就進山區了,前面路不大好走,都坐穩著些罷。”
方少爺這才找回聲音,乾咳了一聲笑道:“家父正要請白二哥過去閒聊呢,不知二哥可方便?”
白二少爺聞言整了整衣衫,開了車廂門出去,因馬車行得並不快,所以也不必停下來,直接跳下車去,再跳到方老爺的馬車上,對年輕力壯的大男人來說不成問題。
方老爺的馬車上自然有隨行的丫頭伺候,所以也不必羅扇跟過去,免得讓人家多心,以為你怕人家丫頭伺候得不好呢,羅扇也就只好尷尷尬尬地留在這邊的車上,頭也不抬地窩在角落裡繼續打絡子。
表少爺一抬屁股挪到了白二少爺的那張榻上去,與方少爺對面而坐,替他斟上剛泡好的茶水,又推過桌上羅扇做的一攢盒點心,有玫瑰酥、芝麻卷、桂花綠豆糕和夾糖心兒的銀菊餅,笑道:“嚐嚐,自家小廚房做的,比外邊賣的好吃些。”
方少爺拈過一枚芝麻卷細細嚐了嚐,點頭道:“果然味道獨特,天階你還真是什麼都精呢,最讓我驚訝的是你居然對古董鑑別上也頗有造詣,比起那些研究了大半輩子的老冬烘絲毫不差,真是讓小弟佩服不已啊!”
“嗨,身為紈絝子,不幹點兒名副其實的紈絝事兒,怎麼對得起傳出去的這點兒浪蕩名聲?”表少爺懶洋洋地壞笑,在外人面前他始終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兒。
方少爺望著表少爺勾起的唇角也跟著笑了一陣,吃完了用帕子擦了擦嘴,一支下巴看向表少爺:“天階,我想在藿城開個古董店,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入一股?”
“咦?你不跟著你們家老爺子搗騰糧食了?”表少爺歪在小榻的靠枕上,伸展了長腿,像一隻曬太陽的大懶貓。
方少爺目光在表少爺身上掃了一圈,笑道:“老爺子好強得很,不服老,家裡的生意自己幹得正帶勁兒,不肯早早卸了這擔子,因此我也就一直無所事事,眼看人也這麼大了,不想總遊手好閒著,便想自己鼓搗點什麼先乾乾,正好我對古董這玩意兒挺感興趣,又不用花太多精力,隨便盤個鋪子摞在那兒,權當解悶兒了。怎麼樣呢,要不要一起幹?”
表少爺想了一陣,坐起身望著方少爺笑道:“我倒是挺想試試,你給我說說貨源和客源都是什麼情況,我考慮考慮。”
方少爺便細細地講起來,羅扇那廂已經打好了一個小包包——丫的這回看誰還敢把姐打的絡子看成蔥薑蒜!這包包是用編竹子的手法編出來的,櫻花色配蘭草色,精緻可愛,一看它的主人就是個清純芳香的美好姑娘,嗯!
羅扇美滋滋地解下腰間的荷包,把裡面的小手帕、小香餅兒、銅錢串兒——妹的怎麼還有一塊兒乾薑混裡頭了?一股腦兒地倒出來,轉移到新打好的包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