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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又有荷葉和松果的山水香氣,正是適合夏天吃的葷菜。

羅扇這廂的肉才剛上屜,常氏那廂已經把一條肥美的鯪魚處理妥當了,羅扇接過來看了看,見外頭颳得乾乾淨淨,一點肉皮兒都沒損,裡頭更是將刺剔得一根不剩,洗得連一絲血絲兒都不見,不由暗暗讚了聲好,放上砧板叮叮噹噹一陣細切密剁,把魚肉剁得碎碎,而後放鹽開始攪拌,直至攪得魚肉起了膠,再把臘肉粒、水、生粉、菊花、蒜茸、陳皮、鹽、糖、胡椒粉和花生油各適量摻入魚肉中順時針攪拌,至完全攪均勻後搓成魚肉圓子下鍋油炸,呈金黃色撈出瀝乾,盛盤之後羅扇又挑了十幾朵應季的各色菊花裝飾在圓子周圍,吃的時候圓子是要就著菊花一起吃的,味道清香鮮美,肉質爽口彈牙。

羅扇做菜的過程中,常氏就在一旁看著,偶爾伸手幫個忙,多數情況下就只默默地圍觀,也不發表意見,也不自顧自去做其它的事,倒讓羅扇有了種受關注的滿足感。

羅扇另盛了一碟子酸筍絲,這是前兩天在枕夢居的時候用井水泡好了的,撈出來再用醋煮,清口爽脆。最後用雞肉鮮湯煨了個珍珠菜,四菜一粥放上托盤,交由綠蕉端進上房去。

那廂金瓜和小鈕子已經把下人們的伙食做好了,不過是小米粥、饃饃和涼拌大頭菜,待綠院各房各屋的丫頭們全部領完了飯,常氏才把三人叫到窗根兒前的小方桌旁,四個人圍坐了一起吃。

因這常氏還算平易近人,金瓜和小鈕子就少了幾分初見面的拘束,邊吃邊嘰嘰呱呱地說笑,常氏倒也不制止,甚至偶爾還插口問幾句,倆丫頭愈發沒了忌憚,東家長西家短、府裡的各種傳聞八卦盡情地數道給自己的這位新上司聽,好討她喜歡——這也是人之常情,誰不想給領導留下個熱情機靈的好印象呢?

羅扇塞了一嘴的饃饃,噎得直翻白眼兒,好容易捶胸灌粥地嚥下去,不甘落後地也搶著發言,只不過她說的全都是胡編亂造來的,而且既沒爆點也沒笑點,盡是什麼哪個丫頭新買的頭花好看啦、哪個小廝腳臭帶狐臭啦、哪個婆子走著走著放了個屁啦……要多無聊有多無聊。於是——當晚就寢前,常氏坐在自己獨享的臥房的桌邊,在紙上寫下這麼一段話:

綠院小廚房合共三個丫頭,一主廚,兩幫廚。

幫廚之一金瓜,粗手笨腳,全無心計,性急且愚,不堪重用。

幫廚之二小鈕子,軟弱怯懦,沒有主見,貪慕虛榮,易犯口舌。

主廚小扇兒,廚藝尚可,老實本分,為人粗俗,貪吃遲鈍。

隔壁笨懦俗組合已經洗洗睡了,羅扇第一天回來,白天裡三個人太過興奮又說又笑還幹了大半天的活,如今都有些疲乏,一頭栽在床上就沒人再吱聲了,還沒兩分鐘的光景金瓜就打起了小呼嚕,又過了七八分鐘,小鈕子也開始磨牙了。

羅扇仰面躺在大通鋪最靠近窗邊的位置,腦子裡正細細回想白天時同常氏相處的每一個細節,直到確定實在找不出她的破綻和自己的疏漏之處了,這才昏昏欲睡地翻了個身,卻聽見窗稜輕輕一響,似有什麼東西敲在上面。

羅扇警醒地坐起身,小心翼翼地貼過去,由於時值盛夏,窗戶並沒有關嚴,只因對面就是主子的房間,不好大敞著窗戶,所以只留了道縫通風,羅扇把臉貼在窗戶上,只露了一隻眼睛往窗外瞧,卻見白大少爺正蹲在外頭窗根兒下,抻著脖子在窗縫處等著讓她瞧見。

羅扇回頭看了看金瓜和小鈕子,見倆丫頭睡得死沉,這才輕輕下了床,顧不得花時間穿外頭裙子,只著了中衣悄悄開門溜出來,用口型問向白大少爺:這麼晚了還不睡?有事麼?

白大少爺起身過來一拉她,兩人悄無聲息地奔了伙房所在的角院,正對著角院的上房窗戶是白大少爺臥室旁邊的耳室,白大少爺拉著羅扇幾步過去,至窗邊時一把抱起她放上窗臺去,而後自己才支了窗臺翻身進屋,把羅扇抱下地,回身將窗戶關嚴。

這會子自然不能點燈,羅扇在伸手不見腳趾的黑暗裡胡亂摸了一陣,虛聲道:“把我帶這兒來幹啥?有話明兒不能說?大晚上鬼鬼祟祟的,非奸即盜!”

“那你希望是奸還是盜?”白大少爺的聲音在羅扇耳畔低低啞啞地響起,人就站在她背後,身子向前傾著,幾乎將羅扇整個罩在懷裡。

你堂堂白府大少爺怎能偷盜!真是。

羅扇紅著老臉往前跨了兩步想擺脫身後男人的熱力貼身,卻被他一伸雙臂攬住腰給兜了回來,仍舊俯在耳邊低聲道:“別亂走,黑燈瞎火的撞著櫃子要把別人驚動的。”

汪的你個風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