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附體……羅扇哆嗦了一下,幸好唯一知道**的這個人是大叔哥,否則只怕這位穿越前輩會被當成怪力亂神的妖魔拉去活活燒死的吧……
羅扇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出於本能的自我保護,她有點兒害怕,站起身含糊地道了聲“我去做飯”後就想往外走,卻在經過大叔哥身旁時被他一伸手給拽住了胳膊:“丫頭,莫怕,我不會把此事告訴給除你我之外的第三人,‘她’的秘密我不也一樣守了二十多年麼?”
羅扇嚥了咽口水,猶豫著道:“大叔哥……您就不怕麼?萬一……萬一我們是鬼狐精怪什麼的……那些玩意兒可一向都是害人吃**亂人間的角色……”
大叔哥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大手一伸摁在羅扇的腦瓜兒頂上:“我倒巴不得你們都是瑤姬娘娘變化來的呢!傻丫頭,若你和她當真是鬼狐精怪,還會一個為情所傷憤然自戧、一個辛辛苦苦地當著下人被禁錮在這麼冷清的院子裡麼?”
羅扇被說得臉上一紅:瑤姬娘娘是那本傳說中的《媚狐傳》裡的角色,沒想到大叔哥居然也看過這書!胡亂地把腦頂上他的大手扒拉開,仍舊小心小意兒地抬眼問道:“那您、您對我們這樣的事是怎麼理解的?會不會覺得我和她都是怪胎?”
大叔哥撓了撓頭,笑道:“說實話,我仍舊無法理解什麼靈魂附體這樣的事,一個人好端端地怎麼可能就靈魂出竅而後附到另一個人的身上去呢?那被附身的人的靈魂又去了何處呢?當時她也沒有對我細說,且那個時候我太年輕,只道她編了故事來逗我玩兒,直到她離世後這些年我自己時常回憶同她在一起的時光,這才慢慢地信了。你若是願意的話,不妨好好給我講講,也許……也許會有什麼法子可以招回她的靈魂來……哪怕再附到誰的身上得以重生也好……”
羅扇望著眼前這個痴心的男人,心裡不覺湧上疼惜來,主動伸了小手拉住他溫暖的大手,柔聲安慰道:“這樣的事實屬百年難得一遇的偶然事件,我也無法講清這其中的緣故,只能說……人的靈魂也許是真的存在的,就像肉身一樣,比如我們偶爾會走錯房間,也許我們的靈魂也會偶爾附錯身體,本來該去閻王老子那兒報道的,結果不小心走錯了路,反而進到了別人的軀殼裡……反正,糊塗的人有很多,糊塗的靈魂想必也不少,我就是其中的一個糊塗蛋,糊里糊塗的就到這兒來了。”
大叔哥被羅扇逗笑了,另一隻手在她的臉蛋兒上輕輕捏了捏:“那你這個小糊塗蛋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的家鄉叫什麼名字?在什麼地方?我想去看一看。”
呃……羅扇當然無法給大叔哥解釋什麼穿越了時空了遙遠的東方有一條龍名字就叫大中國了,只好聳聳肩道:“我不認識回去的路,大概離這裡很遠很遠很遠很遠罷……我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回不去了,所以……所以也不想再去想家鄉的事了,咱們不說這個了好不好?”
羅扇厚著臉皮這麼一撒嬌,大叔哥也不好再問了,只得悵然地嘆了口氣,慢慢坐回椅子上去,羅扇此刻也是百感交集,站在那裡慢慢地消化了一陣今天所得到的大量的各種資訊,忽然“啊”了一聲竄到大叔哥眼前去,睜大了眼睛問他:“您剛才說那姑娘是莫府的嫡小姐?!我記得大少爺的母親也姓莫,她們――她們的關係是――”
大叔哥微苦地笑了笑:“她們是同一個人,她就是小云的母親,白梅衣青梅竹馬的元配夫人,我的義妹,閨名如是。”
羅扇儘管已經猜到了,可經由大叔哥親口證實之後還是瞠了半晌,沒想到她的穿越前輩竟然是白大少爺的親生母親!驀然間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升上心頭,彷彿一下子與白大少爺之間又多了些共同的擁有的東西和莫名的牽絆。
恍恍惚惚地也坐回椅子上去,思路紛雜中突然有那麼一兩個碎片閃過,胡亂撈住其中一個,忍不住脫口而出:“如是怎麼會自戧呢?!這不科學!――我是說……如是這麼敢愛敢恨性格熱烈的女子,不可能會這麼想不開啊!何況她那時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個母親怎麼可能會因為婚姻上暫時出現的阻礙就拋下親生兒子不管跑去自殺?!她難道不知道沒孃的孩子像棵草麼?!她就那麼放心讓自己的兒子在這樣的環境裡面對未知的種種麼?!何況――大叔哥您不是也說了,大老爺不是個薄情負心的人,如是同他青梅竹馬,難道還不瞭解他麼?我實在不敢相信,如是她怎麼可能就這麼不顧一切地丟下她的丈夫和兒子撒手不管了!”
大叔哥只覺自己壓抑了數年不敢去想的往事被一下子翻了出來,那股子殤痛不減當年地撞擊著胸腔,以令他一時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