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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這種清理的場景很是普通,少女的連衣裙上殘留著睡覺後被壓過的褶皺,她後腦勺的頭髮也還沒來得及梳理,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可能在平時會嗤之以鼻,換個人就會被跡部吐槽的場景,因為對方是柳生紗織,在跡部眼中變成了奇妙的完美無缺。

可能就是存在著這樣一種人,無論她做出什麼樣不修邊幅的舉動,是多麼狼狽或者糟糕的樣子,素來崇尚華麗美學的跡部不曾在心底生出任何的惡感,那便是最合襯的那一個人吧?

柳生紗織熟練地疊好毯子,放在沙發角落裡,轉身看到跡部在看她,便慌慌張張地用手指捋著頭髮:“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糟糕?”

跡部站在紗織面前,看著她,少女緋紅的臉頰像是熟透的水蜜桃,剛睡醒後朦朧的紫色雙眸泛著水光,她側臉上曾讓跡部掛心的疤痕幾乎已經看不見了。

“跡部君別看了。”紗織舉起手去遮跡部的眼睛。她總是想要在跡部面前展現最完美的一面,在對方面前那些失誤或者不當行動,可能平時生活中是可以被輕鬆忽略的,但是在跡部面前,會不自覺地放大許多倍。

“本大爺說了,你很可愛。”跡部握住紗織的手。他喜歡與眼前戀人的身體接觸,也喜歡看到紗織強壓住尷尬,驚訝,害羞亦或是愉悅這種情緒時有趣的小表情。

少女的手腕纖細小巧,彷彿稍微用力就會弄疼對方,他的指腹摩挲著紗織的手腕,如果他的手指尖再敏感點,便會感覺到少女飛快跳動著的脈搏。

跡部將她抱住,下巴擱在她的頭頂。這樣貼合的擁抱姿勢,無論多少次都是舒適且讓人安心的。少女的頭髮蓬鬆地像是一團棉花,蓋著毯子睡覺之後她的身上也同樣擁有了和自己一樣的味道,跡部不得不承認,他的確被這微小的細節所取悅。

“你不管是說夢話,還是流口水,或者磨牙,不管是頭髮亂了,衣服髒了,都沒有關係。”跡部的聲音是一杯溫度妥帖的開水,在空調開得很足的辦公室裡,這樣的肌膚碰觸所產生的熱量,順著血管流入心臟,胸腔裡有種微妙地被撐開佔滿的感覺。

就算跡部怎麼說,紗織最後還是借用了跡部景吾辦公室中自帶的洗手間裡梳好頭髮,整理好衣服才出來。

跡部帶著她,走入冰帝校園裡,學生會辦公樓大概是遠離學園祭的位置,因此那些歡笑和吵鬧都只是遠遠地傳到耳邊。只有兩人起伏的腳步聲和樹間的蟬鳴,沿著小路設立在兩旁瑩白的地燈,將此地裝點地仿若燦爛的銀河。

“跡部君消失了一天沒有關係嗎?”紗織的腳步有些慢,不知是否因為腳下這條小路鋪了許多的小石子,才顯得有些跌跌撞撞。

“如果冰帝沒了本大爺就不能運轉,那麼這就是本大爺的失職了。”講起學生會,講起網球來的跡部景吾,他臉上的表情和柳生比呂士是如出一轍的自信與神采飛揚,在幽暗背景中只有那雙流光溢彩的丹鳳眼波光瀲灩。

注意到紗織跟在身後,腳步不穩的樣子,跡部拉住紗織的手:“跟著本大爺吧。”

紗織在夜間視物的能力有些弱,深夜裡出門都是需要開啟手電筒進行照明的,此時的燈光並沒有太亮,但是在跡部景吾握住她手的那一剎那,彷彿有比手燈更安心的東西出現,安撫了她有些緊張的心情。

她伸出雙手握住跡部的手,頭頂跡部溫溫的輕笑像是一望無際的田野散開的一縷清風。紗織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對了,今天晚上會有什麼表演嗎?”

話音剛落,便有煙花升起,在頭頂這片深藍色的天空綻開,巨大的響聲隔了一會才在耳邊炸響,遠處的煙花已經應接不暇地在天邊描繪出絢爛的風景。

少女紫色的長髮染成明亮的金色,她的眼睛像是神奈川面對著璀璨落日的柔軟沙灘。她笑了起來,鼓起的臉頰盪漾起愉快而可愛的笑意。

她小時候也和哥哥一起過去神奈川的煙花大會,那天她特意換上保姆阿姨特意準備的浴衣,腰間別著精緻的小香囊,她踩著木屐靈活地在人群中穿梭著,想要走得更前面。

可是當她站在觀看煙花最佳的位置,轉過頭卻發現柳生比呂士不見了,當然同時消失的還有她的父母。周圍站著的是全然陌生的人,摩肩接踵之間她踉踉蹌蹌地把住欄杆,隨著煙花大會開始更加擁擠的人潮,小小的紗織被擠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沒有人可以幫助她,沒有人會關注她。她的父母不在意她的存在,可能消失在這片洶湧人潮之中正好合了他們的願。周圍人的歡笑和喜悅是與她柳生紗織無關的情緒,在大海上跳躍著的煙花,將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