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叉和筷子有著精緻的雕刻,就連喝水的水晶杯都是價值不菲的奢侈品。
井上春對此評論說是有錢人的錢是大風吹來的,又叮囑紗織千萬不能被腐敗的資本主義所傳染。不過她又很喜歡吃跡部家廚師的料理。
無論是早晨的法式吐司,味增湯或者是簡單的熱粥配上自制的中國式烙餅和油條,還是晚間的牛排,意麵或者豪華日式大餐,烤肉。井上春狼吞虎嚥的樣子幾乎變成餐桌邊常見的風景,偏偏她依然沒有長胖的趨勢,身材高挑又纖細。
離合宿結束還有不到一星期的時間,經過長時間的高強度訓練,又被安放在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裡,許多正選球員的臉上都露出些微的倦怠。結束今天的訓練,他們洗漱完換上舒適的衣服,各自分散在各處,吃著晚餐。
坐在最上面位置的跡部景吾,和紗織隔著不遠的距離。在座大部分都是知道紗織與跡部關係的知情者,因此不會沒有眼力見地插在他們之間,充當電燈泡的角色。只有越前龍雅對一切都查無所覺,大喇喇地往紗織身邊一坐。
目睹一切的越前龍馬捂額嘆息,心想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
越前龍雅墨綠色的頭髮像是深海中浮動的柔軟海草,細碎劉海下琥珀色的雙眸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比起仍帶著稚氣的國中生,越前龍雅有著難以言喻的微妙性感,敞開的領口露出一大片蜜色的面板,他身上清爽的海鹽味道,是神奈川那片廣闊的大海。
越前龍雅的手習慣性地展開,搭在紗織座椅的後背上。像是保護者般的行為舉止,讓人聯想到當初他替紗織擋下網球而弄傷眼睛的場面。如果被擊中的不是眉角而是眼睛的話,那麼毀掉的不僅僅是他的視力,更是越前龍雅將來璀璨的網球生涯。
但他那時沒有任何的猶豫——為了柳生紗織——將他的未來交給了命運。
村上涼子和幸村精市從門口進來,黑髮少女穿著運動服,身材窈窕笑容明媚。但不管是誰出現在幸村精市身邊,都有著被神之子光芒壓制的危險——顯然村上涼子也無法例外。
跟在他們身後的仁王雅治,低聲哼著歌。他的小辮子垂在身後一翹一翹的,在任何時候都是痞裡痞氣的樣子,但是紗織曾經因為他的溫柔而心動過。
仁王雅治對上紗織的目光,白髮少年淡笑著叫了聲“柳生”,惹得已經落座的柳生比呂士抬起頭莫名其妙地看了仁王一眼。
“仁王前輩。”紗織的聲音輕輕軟軟的,她和仁王雅治的關係向來尷尬,在大庭廣眾下打招呼便已經是極限了。少女轉過頭去,忽然看到與跡部交換著眼神的村上涼子,心頭一跳。
井上春的腮幫子裡塞著滿滿的食物,叉子上還卷著即將塞進嘴裡的義大利麵,少女的紅眸閃亮,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紗織情緒的變化:“怎麼了?”
“沒什麼。”
紗織只要一抬頭就可以看到跡部,看到他拿著刀叉切割食物的樣子,看到他拿起水杯喝水,碰觸著玻璃杯的嘴唇是柔軟綻開的花朵。跡部和村上什麼時候變成可以用眼神來交流的關係,紗織並不清楚。甚至在她的印象中,兩人向來都是水火不容的。
眉眼低垂的冰帝之王,像是大師精心打磨刻畫的石膏雕像。五官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沒有絲毫的瑕疵,他本身大概就是完美和天之驕子的代名詞。跡部修長的手拿著刀叉,他的手指白皙修長,修剪乾淨的指甲,圓潤削尖的手指泛著淡淡的的粉色。
跡部景吾忽然抬起頭來,他的丹鳳眼眼尾上挑,眸子深處那粼粼冷光倒映著手中銀色的刀叉,像是蒼茫遠山上被薄霧掩蓋的星辰。少年的淚痣在餐廳明亮的光線之中熠熠生輝。他分明是看到柳生紗織了,但是連笑容亦或者最基本的反應都沒有,再次垂下頭用餐。
紗織的笑容僵在嘴角。手中的刀叉似乎在那個瞬間變得千萬斤重,讓她幾乎要拿不住了。
…
吃完飯井上春拉著紗織去別墅後面的庭院裡散步,紗織坐在躺椅上發呆,井上捧著微微鼓起的肚子,走來走去。沿著小徑設立的路燈散發出柔和的奶白色光芒,空氣中充滿了好聞的草木香氣,繁盛的星辰點綴在夜空中,如勾新月高懸在樹梢之上。
顯然陷入跡部家美食的不止井上春一個人,同樣吃太多的丸井文太和芥川慈郎,也選擇了來這裡消暑。
紗織和立海大網球部的關係不鹹不淡的,看到丸井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尷尬的身份,但因為柳生比呂士的原因,不想與他們的關係繼續惡化下去。
丸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