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江痕說:“發生追尾的地點在偏遠的郊區,那一段路沒有攝像頭!”
江痕沉默了半響,陰沉沉的說:“那麼,現在根本查不到關於那輛追尾轎車的任何線索了?”
方正森點頭,“目前看,是這樣。”
江痕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說:“那就接著審!”
方正森說:“那五個人,兩個被你打成重傷,現在還在醫院裡搶救,剩下三個我們還在審,可是他們別說車牌號了,就連車是什麼牌子都說不出來!”
方正森想了想,又說:“就算查到那輛車,也不一定有用,那輛車的車主不一定知道裝有林一夏的箱子在哪,以我們常人的角度來看,假如箱子從麵包車的後車廂裡滾落下來,我們即使看到了,在不知道箱子裡裝有什麼東西的時候是不會貿然把箱子搬到自己的車上去的,更何況是一個活人,所以如果那個轎車司機知道箱子裡裝的是一個活人,他肯定會嚇的報警,可是我們到現在沒有收到任何報警的通知。也就是說,那個轎車司機很可能根本不知道這事,或者說,他不知道那個箱子的下落。”
江痕沉默不語。
方正森知道江痕聽進去了自己的話,接著道:“而且現在,我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首先,箱子到底是什麼時候不見的?他們幾個人似乎都說不出來,只是在到達接洽地點之後才發現箱子不見的,所以我們才都誤以為在路上發生追尾的時候不見的,但事實是否真的如此,我們根本不知道!也許,我們找的方向是錯的!”
江痕黑著臉說:“他們幾個人很有可能在撒謊,夏夏也許還在他們手上!”
方正森說:“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這個可能性還是不大的,畢竟他們幾個人都已經透過了測謊機測試。”
江痕沉著聲音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一定的!”
方正森點頭,“好,我會讓審問人員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審問那三個人。”
離開警察局之後,江痕也沒有顧上休息,他開著車沿著麵包車行駛的方向一路尋找,而此時,已經凌晨一點鐘了,距離林一夏失蹤已經近十四個小時了。
江痕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顫抖,明明並不冷的天,可是他卻感覺寒意由四肢迅速的蔓延到心窩,心臟涼的似乎都忘記了跳動。
十四個小時了,他的夏夏已經失蹤十四個小時了,不知道她傷的怎麼樣?疼不疼?不知道她吃飯了沒有?餓不餓?不知道她累不累?沒有自己的懷抱,她能不能睡得好?!
江痕彷彿不知疲倦般,沿路一直找著,不放過任何一個寸地方,直到天邊發白,他接到了吳唯的電話,吳唯問:“老大,你在哪?”
江痕張了張嘴,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沒有喝水的原因,他的嗓子像被膠水粘上了一般,出口的話語根本沒有聲音,他清了好幾遍嗓子,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他看了看四周,說了一個地名。
電話那頭的吳唯說:“我馬上過去,和你一起找。”
江痕本想說不用,可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希望,他只得道:“好!”
四十分鐘後,吳唯到了江痕說的地點,似乎知道江痕沒有吃飯,吳唯很細心的給江痕帶了一個三明治和一瓶礦泉水,雖然胃早已發出抗議,嚷嚷著要進食,可是江痕卻渾然不覺,他甚至感覺不到飢餓,他問吳唯,“帶煙了嗎?”
江痕並沒有煙癮,他很少抽菸,只是在極度煩悶的時候才會抽,自從和林一夏在一起之後,他再也沒抽過煙,此時,他卻需要香菸,需要香菸讓自己清醒清醒。
吳唯有些擔憂的看著江痕,他本想讓江痕先吃三明治,可他也知道江痕的性子,江痕向來說一不二,最是瞭解自己需要什麼。
吳唯從口袋裡掏出香菸,抽出一根遞給江痕。
江痕接過煙,手都在微微發抖,吳唯看慣了江痕沉著冷靜的模樣,看到江痕這樣,不由的擔憂更甚,他湊過去,掏出打火機為江痕點上煙,江痕深深的吸了一口,再吐出。
吳唯說:“剛才我打電話問了方局長,他說嫂子的名字沒有出現在醫院記錄上,也沒有出現在交通事故傷亡名單上,所以嫂子是安全的!”
江痕閉上眼,又吸了口煙,沒有做聲。
吳唯堅定的說:“嫂子一定會平安的回來,一定會的!”
他像是對江痕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江痕吸了一口煙,啞聲說:“嗯,我知道!”
他早就想好了,不管他的夏夏在哪,他都會陪她一起,哪怕追到陰曹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