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惡相。他一邊甩著流血的左手一邊對著青桐噝噝冷笑。
青桐左躲右閃,她明知道這個時候周圍根本沒人,但為了讓對方心生膽怯,她還是大聲呼救。
那個先前抓的人在車裡氣極敗壞地叫道:“堵住她的嘴,快拖上車,老子好好調、教這辣娘皮。”
青桐觀這兩人都是練家子,而且又做慣了行當,肯定都是亡命之徒。她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再說。
為了混淆視聽,她煞有介事地大聲呼喊:“表哥,快來救我——”一邊呼喊,一邊瞄著幾步開步的馬車。
那兩人聽她這樣喊,還真以為附近她表哥。這一遲疑,動作就有些停頓。青桐要的就這一瞬間的生機。她使出吃奶的力氣,一躍而起,跳上車轅。她學著車伕的樣子,大聲呼喝:“駕,駕。”誰著那兩匹馬,抖抖耳朵,踩都不踩。
“哈哈……”那兩人一面縱聲大笑,一面直奔馬車而來。
青桐緊張地手心攥出了汗水。趕著不走,那就殺著走。青桐一個閃念,揮起手中的刀,在馬屁股上輕輕一插。
那匹馬朝天慘叫一聲,驟然狂奔起來。
“媽的——”
“停——”
這兩人一個大吼一個慘叫。慘叫的那個上車時沒踩穩,被顛倒了,剛好他的衣領被鉤在車門側的鐵鉤上。於是他像只拖把似的,下半拉身子在地上拖著行進。
馬車的前車伕在後面像狗一樣狂追狂吠。青桐聽得十分開心,舉起鞭子猛抽另一匹馬。她打算將兩人押送到衙門,領取賞金。
可惜,她樂極生悲。馬車正駛得瘋狂,前面驟然出現了一輛馬車迎面駛來。
按平常的情況,這條驛道可以並行兩輛馬車都沒問題。但是,青桐是第一次駕車,而且還有一匹車受到了刺激和驚嚇。青桐控制住它們不往莊稼地裡去已是極限了。哪裡還有餘力再管別的。
兩輛賓士的馬車越來越近,眼看就要撞上。
青桐急得大聲吼:“你往左我往右。”那車伕跟傻了一樣,根本忘了該有的反應。 青桐看了看右手邊黃綠相間的莊稼地,還好,看上去不太硬,跳吧。
青桐雙手護著頭臉。背朝外,半閉著眼準備縱跳。
突然,她察覺眼前飛快地閃過一個人影。接著,她的身子騰空,被一人抱在懷裡躍了出去。
兩人在亂扎扎地莊稼地裡翻滾了幾圈方才停住。青桐驚魂剛定,就聽見路上喊殺聲一片。她立即坐起身來,擦著眼睛定睛往路上看去。其中有兩人她認得,一個是借水的青衣男子,一個是跟她吵架的黑壯漢子。兩人正圍著那個車伕顫鬥。青桐不禁暗自慶幸,這車伕果然武藝非凡。
“咳咳。林姑娘,你是不是應該先起身?”
青桐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盤踞在人家肚皮上看打架。這委實有些不雅。
她趕緊跳下來,地上的男子正是下午的那個玄衣男子。
兩人面面相覷,面前這人,衣衫散亂,黑髮披散,古銅色的面龐上新添了幾道劃痕。應該是剛才救自己時弄傷的。
青桐一本正經地拱拱手:“多謝壯士捨身相救,請位閣下尊姓大名?”
男子看了青桐一眼,沒說話,他彎腰撿起地上半開的包袱,程元龍送她的小弓箭也掉了出來。男子拿在手中看了片刻。
青桐以為對方看上了這張弓,糾結片刻說道:“這位壯士,你換樣東西吧,這是別人送我的,不好轉送。”
玄衣男子突然一笑,將弓箭還給青桐:“這是我送出去的。”
“啊?”
“在下姓陸,名紹衡。”
青桐略一思量,恍然明白過來,原來這人是程元龍的表哥。
“真巧啊。”青桐找了句話說。
“是。”
話音剛落,那個黑壯漢子敞著衣襟露著黑亮亮的肚皮,跳了下來,大聲嚷道:“頭兒,人逮到了,就地審還是回去審?”
陸紹衡看了看天色,此時金烏西墜,晚霞滿天。夜幕正從四下裡浸漫過來。
“回去審。”說著他指了黑漢子:“他叫張黑虎。面兇心善。”
那個車伕兩人,被捆得結結實實,塞進了他們那輛馬車。陸紹衡面色古怪地將那柄彎刀從馬屁股上拔下,他輕輕擦拭著刀上的血跡,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柄刀是表兄送給元龍的,這兩樣東西到了你手裡也算物得其所。”
青桐伸手接過,點頭附和一句:“很多東西到我這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