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得看針對誰。水至清而無魚,官至清做不長。
秦王看著他那心有餘悸的神情,暗暗一笑。他接著徐徐吐出一口悶氣,用惋惜的口吻說道:“那個林青桐,果然不同尋常。我身邊的二等侍衛竟不是她的對手,可惜是個女孩子,否則又是一個可用的俊才。”
程 元龍的眼珠滴溜溜轉了一會兒,心裡尋思:林世榮和黃氏剛死,青桐肯定要守孝三年。這三年,他也有可能不在京城。若他不在,那何老賊狀告不成,肯定不會善罷 干休。到時她縱有個三災兩難,他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若是能為秦王所用,也算得了張護身符。否則,光看在他的麵皮,秦王能護她多久?以她那愛闖禍的性子, 萬一以後惹上不該惹的人呢?
程元龍主意打定,肅然說道:“殿下,其實我覺得正是因為她是個女孩子才更得用。”
“哦?”秦王一臉好笑地看著這個表弟,雙目炯炯地等著他說下去。
“因為她是女子,所以不用擔心他謀反。她做什麼事,也不容易引起對方的注意。還有就是,將來、將來說不定是咱們……自己人。”說到後半句,程元龍饒是臉皮再厚,臉色也不禁泛了紅暈,說話也開始吭吭哧哧起來。
秦王看著她那窘迫樣兒,不由得大笑起來:“哈哈,怪不得母妃那麼喜歡你,一看到準有好笑的事兒。”
說到這裡,秦王沉思有傾,摸著下巴,慢悠悠地道:“自己人?我倒想瞧瞧她的真面目。”
程元龍心中警鈴大作,語氣中帶了些緊張:“您瞧了跟沒瞧一個樣兒,我實話跟你說,我長這麼大沒見過她這樣粗魯潑辣的女孩子,初次見面,她就打人。再見面她罵人,再見,她把我一把推倒在地。吃飯如秋風掃落葉,罵起人來像針尖鋒芒……”
秦王那雙明亮的能洞悉一切的眸子,靜靜地打量著滔滔不絕地程元龍,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越這麼說,我倒越想見見她。這樣,我三日後去西郊打獵,你順便帶上她。”
☆、第八十四章 再發虎威
林世榮的屍身被運了回去;林安源以天熱不能久放不由;火速將其下葬。青桐特意去請了明珠寺的僧人來給這天作地投的一對夫妻唸經超度。整個林府的人 披麻戴孝,號哭一片。其中那玉姨娘哭得最響最哀。令人諷刺的是;林世榮下葬後的第二天夜裡,這位玉冰清便攜著大包袱跟著姦夫逃走了事。
林安源攔著沒讓青桐追究,他說道:“走了也好;無非是損失些錢財而已。我總覺得她知道些什麼;若留下來反倒是個禍害。”
青桐一想也覺得有理,便沒讓人去追。
三日後;秦王帶著一干人去西郊秋獵;隨行的還有一些世家子弟及其家眷。本來青桐也在被邀之列。臨行時卻被陸紹衡一句話給攪了:“她如今正值父葬;哪能出來遊玩?”
秦王一聽覺得陸紹衡言之有理;便沒讓程元龍邀她來。
因為陸紹衡提到青桐父葬的事,順便勾起了秦王的一點疑慮,他漫不經心地說道:“你那日與說我所說的案情經過,是不是少了些什麼?——她父親真的是為救她而死?”
陸紹衡心中咯噔一下,沒錯,他是隱瞞了這一些。這也是他後來慢慢尋訪出來的。原本他心中只有三分懷疑,但當他無意中聽到元龍轉述青桐幾年前所說的那番大逆不道的關於父母的話時,他的疑心從三分變成了五分。最後他再結合林安源的異樣表現,便上升到了七八分。
原 本,他心中已經漸漸接受青桐的所作所為了。但此事一出,他的心情再次跌到谷底。一個人對歹人大開殺戒倒還能勉強諒解,但對於自己的生父痛下殺手卻是無論如 何也不能諒解的。他自己接受不了,便以已度人,覺得秦王肯定更難接受。上位者心思難測,說不定會降罪於她。這是他和元龍都不願看到的。
陸紹衡神色晦暗,言語支吾:“殿下,非是臣弟有意隱瞞。實是此事難以出口,況且並無確鑿證據。”
秦 王微微頷首,神色平淡,倒也沒覺得太過驚訝。做為一個從小生長大皇宮中的人來說,這些真算不得什麼。歷代帝王之中,弒父弒兄奪位者不在少數。遠的不說,就 是當今聖上,他的父皇便是其中一位。至於那些道德教化,以德服人之說,做為上位者一般都明白那只是駕馭臣民的手段而已。不過,他倒是認真考慮程元龍所說的 話,這樣的人,若是能為他所用,倒是一把利刃。
……
青桐由於正在守孝中,每日只是乖乖地呆在家中,看看書練練劍,有時幫著白氏打理一下家務。林世榮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