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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黑著臉在翰林院裡走來走去無數次,乾咳得嗓子都快破了,才勉強止住了這股歪風。餘慶元覺得他多看了自己很多眼,但不像是有話要對她說,倒像是確認她精神狀態還好。也許是因為這並不嚴肅的八卦氛圍,也許是因為已經做了太久的心理準備,餘慶元除了疑惑,倒沒有感到一點不安和慌張。

晉王的八卦很快就被太子痊癒的喜訊揭過了,餘慶元心道果然不出所料。中毒的調查結果也自然跟晉王無關,只說是採買的人把關不嚴,將毒蘑菇混入了日常乾貨中,斬了幾個商人小吏,銷燬了一批庫存,賞了找出原因的太醫。旁人只道皇帝心疼兒子,給晉王找了替罪羊。餘慶元也知這些人是替罪羊,但以親身經驗,她料想事情必不會如此簡單,也不會就如此終結。

作者有話要說: 晉王出場就是被虐一下,連臺詞都沒有,最毒不過作者心啊。

☆、花落

翰林院向來是政治風暴中相對平靜的地方之一,對於餘慶元大多數的同僚來說,剛剛過去的那場風波的八卦意義都遠大於對他們切身利益的意義。又或許是大文人更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不管他們在背後心底有怎樣的意見,不出三日,便沒有人再在餘慶元面前提起相關的訊息了。

餘慶元覺得自己在等待什麼,但仔細想想,也許其實並沒什麼好等的。場面越大,動得到她這樣小的一顆棋子的機會越少。何況已經被機緣巧合的用過一次了,除了晉王哪裡懸存的一點執念,她也想不出自己還有任何價值。她只同往日一樣工作作息,又過了兩天,沒有等到新一輪的政局訊息,卻等到了江錦衡。

他是個極早的清晨來的,餘慶元還在洗漱,他把門敲得山響,餘慶元怕吵到鄰居,連漱口水都沒吐就跑去開門了。她把門鎖開啟,見是江錦衡,也沒細看,就跑回去吐水,吐完了才開口說道:“這麼早來砸門,還以為是抄家的呢,嚇死人了。”

江錦衡也不說話,只把門又鎖好,在院子裡找了把椅子坐了,餘慶元這才仔細看他,不看不要緊,一打眼就嚇了一跳。只見他的兩眼都熬得通紅,神情憔悴不堪,下巴上還帶著發青的胡茬。更可怕的是他的表情,又悲又憤,雙手拳頭攥得死緊,還是控制不住渾身的顫抖。

“錦衡兄,你怎麼了?你說句話。”餘慶元也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扶在他的膝頭。

江錦衡嘴唇顫抖,還未說話,兩行淚水就流了下來。

餘慶元心中愈發害怕,不詳的預感襲來,她發現自己也在抖。

“錦衡……你說出來吧。”

“是我姐姐……錦薇她……歿了……”

餘慶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再追問,只能細細打量江錦衡的表情,越打量,越心寒,握住他的手,也是冰冷一片,只有臉上發熱,滿滿全是淚。

“這回算是遂了楊家的願了!連休妻和離的藉口都不用找!”江錦衡的表情又突然變得狠毒了起來,餘慶元從未在他臉上見過這種神色,心裡更害怕。

“錦衡,錦衡你慢慢說。孩子呢?”餘慶元勸他慢慢說,自己卻也是語無倫次。

“是個女孩,長的跟錦薇一個模子。”江錦衡咬著牙擦了把淚。“我要帶回江家養,反正楊家那個畜生要再娶的,巴不得不要個累贅。”

“楊家也肯的?”雖然不是男孩子,但不要自己的親骨肉還是太匪夷所思了。

江錦衡點點頭:“開始還假惺惺的說不妥,卻只是看顧自家面子而已。後來我一再堅持,楊家太太鬆了口,說雖然不捨,但只能割愛以慰我爹孃的喪女之痛——卻是江楊兩家至此一刀兩斷的意思了。我娘本也姓楊,聽了這話當場就厥過去了,剛才服了藥歇下。他們楊家好手段,一日就險些要了我家兩條命!”

餘慶元聞言心中大慟,幾乎無法呼吸。女孩子生下來就沒了娘,還要被父家厭棄,在這個年代是怎樣的苦命?錦薇怕是去也去得不安心。她只能把江錦衡的手攥得死緊,江錦衡也反握她,繼續說道:“孩子是她用命換的,生產的時候最後一絲力氣也用盡了……最後整個人輕飄飄的,都熬幹了。”

餘慶元再聽不下去,只埋首胸前,連連搖頭,示意他別再說了,江錦衡停了片刻,擦擦淚,從袖中掏出個信封來。

“她讓所有人都退下去,只和我說話,託我照顧那孩子……她還給你留了一封信。”

“給我的?”餘慶元泣不成聲,聲音嘶啞的幾乎自己都認不出。她接了信,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深呼吸鎮定了一會兒,才開啟來讀,只見一手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