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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的孤寂冷清,他啞聲道:“你們走罷。我不會再阻攔了。只是,風離御你聽著,她於我的意義,絕不是一場交易。我尊重她的意思,不忍她傷心罷了。”其實,他的心中並沒有妄想過能留下煙落,與風離御比試,他不過是想替自己的放手尋一個藉口罷了,也許,這樣,他的心中才能好受一些。

其實,一開始注意到煙落,他只是覺著她貌美。而他認為一個能讓七皇子上心的女人,想來必有其獨特之處,出於好奇,於是他便開始仔細留心了。他沒有料到,即便是被殘忍地送入宮中,她沒有哭鬧,亦沒有絕望。而她的淡定,她的聰慧,她的堅毅,竟會令自己亦是逐漸深陷其中。可是他深深明白,愛一個人未必要擁有,只要她幸福,於他便是足夠了。

揚手一揮,他冷聲吩咐隨同而來的黑衣人道:“撤退!”可跨出去的步子,每一步都是那般沉重,他知道自己今日一旦這樣走了,他日與她便是永遠都無可能了。

這樣的每一步邁出,都好似重重踩痛了他的心,都好似踩踏著絕望而離開。可是,只要她能快樂,自己這點心痛又算得了什麼呢。

一眾黑衣人已是按著莫尋的指示迅速消失在了濃密的山林之中,從哪裡來,還回到哪裡去。

最後一個轉身時,莫尋美豔的臉上已是再無一絲一毫的悲痛之意,覆上的是滿面春風,正如這山間四月的山花爛漫,桃紅柳綠,芳菲無垠。

春光錦繡如織如畫,彷彿在他的眉間凝了一天一地的明媚雲霞。

莫尋看向正一臉沉沉陰鬱的風離御,正聲道:“慕容傲是你我共同的敵人,他日你若能能收復南部半壁江山,我自會助你攻打涼州、靈州。”

轉眸又看向煙落,他的眸光,深情而又多情,直直瞧著煙落,只輕聲道:“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那樣輕柔的聲音,如同一陣徐徐清風撫上她的面頰之上,旋即飄散而去,消失的無影無蹤。煙落菱唇微張,終究是一句話都沒有能說出口。

言罷,莫尋轉身離去,身影在盎然的春色之中卻顯得格外孤清,寬大黑色的衣袍被一陣風盪漾起水面波紋般的褶皺,好似他整個人都這般褶皺起來。

煙落定定佇立在風口,溫熱的風一陣陣撲到她的臉上,連眼眶都有些熱熱的。

只見莫尋縱馬緩緩前行,塵土遠揚中,他高俊頎長的身影緩緩掩去,不復可見……

突然間,風離御的暴怒之聲已是在她耳邊陡然炸開,“樓煙落!我讓凌雲去空靈山接應你!你的人呢?究竟去了哪裡?讓我找了你這麼久,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又怎會和莫尋在一起?!”

煙落只覺耳中一陣濛濛的痛,被他狂怒的叫囂之聲震得再無法聽清周遭其他的聲音。凌雲曾經去空靈山接應她?腦中隱隱回憶起那日風離御落崖之後,她匆忙下山,不想正巧遇上了一輛運送藥材的馬車,便急急坐了上去,往皇宮中趕去。好似當時隱隱聽見身後一陣急促的馬蹄之聲,正飛快地朝山上奔去,她只隱約瞧見一道黑影閃過,那人該不會就是凌雲罷。

她抬眸小心翼翼地覷了一眼風離御,只見他的臉色已是氣的異常的紅,不覺吞了吞口水,怯怯道:“我……我只是想去……救宸兒而已。”

“你!你簡直是!”風離御聽罷,更是生氣,顫顫舉起一指直指向她,心中憤然,久久無法放下。這個笨女人,當下那種混亂情形,竟然還隻身一人往火坑中跳,真真以為自己有九條命啊。雖然他沒有料想到自己真的中了箭,假戲差一點就真做了,只是他都有安排,哪需要她瞎操那份閒心。害得他方才竟然還要與人比武爭奪回自己的妻子,日後若是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煙落一時不知他為何那般生氣,只得面帶委屈地望著他,盈盈水眸,如羽雙睫輕輕顫動,看著便惹人心疼。

風離御不由得長嘆一聲,正欲說話。

就在此時,不遠處有單騎一人急速飛奔而來,近至風離御時,旋即飛身下馬,三步上前叩首道:“皇上,樓尚書讓我火速加急來報,按照原定計劃,慕容逆黨已是全線暴露,昨晚我們在青州、雲州、定州、燕州、越州、凌城的暗中部署均已是開始反撲奪權,十分順利。請皇上速速回定州坐鎮指揮,直攻回晉都。”

煙落仿若當頂被人劈下一道犀利的電光,眼前瞬間一亮。什麼叫做慕容逆黨暴露?什麼叫做奪權?什麼叫做反撲?

樓尚書,天底下哪會有幾個樓尚書,該不會是指她的爹爹罷。可是爹爹明明不是?

那一刻,她整個人完全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