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掐人中,又是拍他喊他。但皆無效。
他緊閉著眼,毫無反應,手腳冰涼,額頭卻熱到燙手。
明知道屋裡突然多了個男人,讓人知道會引起很多麻煩,但蘇晚已顧不得這些。丹鳳六婢走了,慕容瀟瀟和花若水都跟連城不對盤,她只得讓桂苑的婢女趕緊去請司徒秀。
司徒秀很快到了,同來的竟然還有花若水與花莫問。
給月無言把完脈,幾人一時沉默。司徒秀也不復往日的嬉笑懶散,神情凝重地捋了捋鬍子:“是番塬三鬼。”
“番塬三鬼是什麼人?”蘇晚問。
沒有人回答她。
花莫問皺了皺眉:“爹,此人……”
話未說完,已被花莫問打斷:“因果尚且不明,不可妄加論斷。”
他轉向蘇晚:“晚兒,你要救他?”
“是的,乾爹。”蘇晚說著,卻看向司徒秀。
司徒秀搖搖頭:“乖徒兒,這種毒救治起來十分麻煩,師父我老人家也沒有法子,只能暫時用功力壓制。”
“師父,你也沒有辦法?”蘇晚失望。
花若水忽然道:“司徒前輩說沒有法子,可是因為少一味藥?”
“是啊。想當年連城外遍地都是這種羌芫花,卻被一群人殺過去,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若有羌芫花,司徒前輩可有辦法配藥?”
司徒秀眼睛一亮:“你有?”
“鏡花樓恰好種了一圃。”花若水微微一笑,“炮製過的乾花也有。”
司徒秀猛地一拍大腿,喃喃道:“是了是了,你若沒有,還有誰有?哈哈!果然是這小子命大。”
聽了半天,蘇晚只聽懂這一句,忙道:“師父,是不是他有救了?”
“是有救了,不過還需費點兒事。”司徒秀笑眯眯,“你要救他,就跟著你乾爹回鏡花樓去,師父我去弄幾味藥來,再去鏡花樓找你們。”
“去鏡花樓?”蘇晚愣住。
月無言是連城的人,去鏡花樓……去鏡花樓……
花若水點點頭:“既然如此,與秋莊主的事今日便要談定了。”他看向花莫問,“莫問,你可有把握?”
“既然秋莊主看得起孩兒,孩兒便走這一遭也無妨。”花莫問淡淡一笑:“快去快回便是,定趕在爹大壽前回來。”
花若水看著他,欣然含笑:“好。”
“乾爹……我、我有話跟你說……”蘇晚遲疑地看看花若水,又看看司徒秀。
花若水拍拍花莫問:“莫問,你這便去與秋莊主商議罷。”
“是。”花莫問應了聲便開門出去。
花若水這才看向蘇晚:“晚兒,有話但說。”
蘇晚頓了頓,終於還是說出口:“他……他是連城的人。”
花若水卻並不驚訝,微微一笑:“怎麼?”
“如果你不想救他,還可以反悔……”
“既然答應了你,爹自然會救他。”
“真的?!可是……如果去了鏡花樓……”
“你怕我對他不利?”
蘇晚不語,預設了。
“我早知他是連城的人,若要害他,方才便不會說出有羌芫花來,任他自生自滅豈非更好?”
“你知道?”這一回,輪到蘇晚吃驚了。
“在此之前,我已見過他。”
“你們……見過?那他中的毒……”
“此前我並未見他中毒,也不知他為何中毒。但爹答應你,不會害他。你信不信爹?”
蘇晚咬了咬牙,點頭:“我……信。”
“既然如此,你收拾停當,明日隨我下山。”花若水不再多言,起身拍了拍蘇晚的頭,又對著司徒秀拱一拱手,便自離去。
他一走,蘇晚又可憐兮兮看著司徒秀:“師父……”
司徒秀苦笑一下,唉聲嘆氣站起來:“唉,這什麼世道啊,做師父的像徒弟的跟班似的,有事要抗著,有病要治好,沒準兒還得替徒弟跑腿……世道啊……”
第二天,蘇晚乖乖跟著花若水一眾人,準備下山。
月無言被安置在一輛馬車中,為了避免發生什麼狀況,司徒秀還點了他的睡穴。
由花若水出面,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人也沒引起任何懷疑,蘇晚不由得感慨,在江湖中有名望果然好處多多。
得知蘇晚突然要走,慕容瀟瀟很是意外,但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笑笑:“既然已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