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荷花?”
“鼻子太靈,什麼都瞞不過你。”慕容瀟瀟笑起來,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粥是用荷花瓣煮的。”
她再喝一口,蹙眉:“甜的……?”
慕容瀟瀟愕然,俊臉微紅:“我以為女孩子都喜歡喝甜粥。”
看他尷尬的樣子,蘇晚忍不住笑,似乎也沒那麼拘束了:“甜粥我也喜歡,但皮蛋瘦肉粥該是鹹的。”
“嗯,明日我讓廚子做成鹹粥。”
蘇晚看看他,忽然瞄到他右手背一道深紅痕跡。
“你的手……”
“方才拿來時不甚燙到,不礙事。”
“粥是你煮的?”
“什麼?”
“你煮的粥,幹嘛非說是廚子做的?”蘇晚拉過他的手,“拿罐子怎麼會燙到這裡,分明是煮粥時放荷花瓣燙的。”
輪到慕容瀟瀟面色變得不自然。
“用花瓣煮粥,花瓣比粥更容易煮爛,所以需要在粥煮熟後再加花瓣進去繼續煮到入味。這麼小個罐口,一不小心就會燙手……”蘇晚看著那道傷,不期然又想起那張疤痕猙獰的臉。
怔怔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指,小心地在傷痕旁撫過。
只是下意識的舉動,她卻未想到,在慕容瀟瀟眼中,竟成了一種暗示。
手指劃過手背,輕輕的,緩緩的。
他忽然再忍不住。
起身靠近,低頭觸上她的額,不過是瞬間的事。等她驚愕抬頭,他順勢將她揉進懷裡,瞬間侵入。
“唔……”蘇晚連忙伸手推他,卻如蚍蜉撼大樹。
力氣太小,武功太差,連自衛都顯得羸弱。
小小的掙扎得到更加激烈的回應,壓抑太久的渴望被釋放,洶湧如驚濤駭浪。
他拼命告訴自己要忍耐,不能嚇壞了她,但行動已不受控制。
但下一刻,懷中的人突然停止掙扎。
他猛地一驚,立刻清醒。剛想放開她,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回稟莊主,有客到。”
他立刻重新將她攬到懷中,心浮氣躁地揮揮手,頭也未回:“不見。”
“莊主……是孟姑娘。”
慕容瀟瀟神情忽變。
片刻後,聲音已平靜得一如往常:“請她入廳等候,我隨後就到。”
通報者走了。
懷中的人垂著頭,不言不動。
“小晚……我……”他想解釋,卻不知如何開口。
想告訴她,是我一時衝動,你別放在心上。但那一刻分明是期待已久。
想對她說,我喜歡你。但事實擺在眼前,她怎會相信他?
長久的沉默,卻在又一聲通報中被打破。
“莊主,孟姑娘已在大廳,問莊主何時能到。”
慕容瀟瀟長長吐一口氣,看了蘇晚一眼:“知道了。”
他轉身走到門口,卻又停下:“小晚,抱歉,我很快回來。”
直到腳步聲消失很久,她依然未動。
唇上最後一點餘溫淡去,冰冷隨之而來。
桌上的粥已冷,清香仍在屋裡似有若無地盤桓。
她知道他一直對她很好,但她對他卻無法如對那個人一樣。
感情本來就是很奇怪的東西,哪怕發生同樣的事,對不同的人而言,還是不一樣的。
那個人也曾如此,而她驚異之餘,竟還有小小的欣喜和期待。
對他,卻只覺得抗拒。
她知道自己並不討厭他,卻無法愛上他。
註定要傷他的心,卻不知如何開口。
兩個人的愛情,是蜜糖。三個人的愛情,是毒藥。
表妹
呆呆看了會兒桌上的粥,蘇晚打起精神走到門口叫人。
不多時,宜芝垂著頭進來:“姑娘有什麼吩咐?”
錫蘭和宜芝是奉命服侍她的人,蘇晚對她們不甚瞭解,只知道錫蘭活潑愛笑,宜芝溫柔恬淡,卻未發覺,今日的宜芝連聲音都顯得清幽。
蘇晚勉強笑笑:“麻煩你,幫我把粥拿出去好嗎?”
“是。”宜芝低低一福,收拾了粥碗就走。
“等等,你的聲音怎麼……”蘇晚叫住她,繞到面前,托起她的下巴,“怎麼哭了?”
那麼一句話,宜芝卻受驚似的慌忙退開一步,抬手很快擦了擦臉:“沒、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