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漢臣和滿臣,畢竟還有矛盾。
我略微咳嗽一聲,微笑著對陛下說:“我大清自開國以來,在開疆拓土上功績卓著,與前朝別有不同——”。
皇帝打斷了我:“如何不同?你細細說來。”。
我只是吹捧你一下而已。說實在的,我對大清還真無感,人都說故土難離,故鄉難忘,但在我看來,這三千世界並無不同。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回秉道:“我大清疆域極為廣闊,北到外興安嶺,東起大海,西到蔥嶺,東北到庫葉島,西北到巴什喀湖,比起漢、唐、宋、明,國土更為寬廣。此外,我朝所有的土地,據是完全掌控在中央朝廷手中。”。
“從秦朝開始,歷朝歷代無不為北方外族所擾,而我朝不存在此類憂患。我們滿族人原本出身關外,與正北方的蒙古族世為姻親,整個蒙古無論是漠南蒙古、喀爾喀蒙古還是漠西蒙古,據都與我朝交好,彼此之間,也幾乎沒有發生齟齬。聖祖就曾說,‘昔秦興土石之工,修築長城,我朝施恩於喀爾喀,就是外蒙古,使之防備朔方,較長城更為堅固’。”。
“往南說,雖然自漢朝時起,西南諸省便規制於中央政府管轄之下,也就是那時所說的嶺南地區。但一直到明朝,幾乎都是自成體系,不過是表面上臣服天子,事實上不通朝廷的政令。父皇您下大決心推行改土歸流政策,這才把西南四省真正抓到了手中。”。
說到這裡,皇帝也不禁微微一笑,向鄂爾泰投以讚許的目光。
此時簾旌一動,阿蓴帶著宮女上來,給在座諸人一一奉茶。鄂爾泰沒見過此等場景,神情頗有些訝然,張廷玉倒是安之若素。
我知道其中的緣故。
自雍正七年、雍正八年以來,陛下常常精力不濟,且又失去了一大臂膀和碩怡親王胤祥。雍正皇帝與別的皇帝不同,在登基之初,為了打破諸位兄弟和滿漢大臣的掣肘,他廣開言路,重建了奏摺制度,每日向他進上的奏摺多達上千份。
他是勤政的典型,奏摺多是親自批覆,又常下政令。作為他的高階秘書的張廷玉,有的時候一天奉詔五六次,常常加班到一兩更才回去,公文詔書,大多出自張廷玉之手。
而到宣妃得寵之後,陛下有時也會讓她代擬奏章,代批奏摺——當然是陛下口述,她筆錄。
所以阿蓴不僅是寵妃,也是陛下的另一個秘書,和張廷玉算得同僚。且她有另一項別人比不了的優勢,阿蓴的書法文章,是陛下一手教出來的,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她這麼出入陛下書房,也不過是尋常事。
阿蓴手中的茶自然是奉給了陛下,隨即就磨蹭著不走了,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