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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林從容應對。

父皇問他:“考慮好了嗎?中學畢業後是參軍,抑或出國留學?”想一想,搖頭說,“參軍太不安全,出國又離得太遠,不如就繼續在上書房讀書罷。”。

饒是見慣了皇帝寵溺子女的勁頭,梅妃也不禁駭笑,她插嘴:“公主殿下呢?她去往何處?”。

皇帝有點鬱悶:“她執意去遊學,先去美洲,接著歐洲,然後澳洲,唉,沒個三年五載回不來。”。

錫林想一想,平靜地說:“我就在國內上大學。”。

皇帝一聽,趕緊擺手:“你不必這麼操心,我早說過,趁著年輕先玩兩年。何必這麼早就參與政治鬥爭,心累。”。

錫林哭笑不得,祖父一直做皇帝到故去,父皇日日只想著甩手不幹活,現在也這般教育子女。他說:“我換個名字身份,像普通人一樣在大學裡讀四年書。住宿舍,生活費自理。”。

皇帝聽了倒很高興,不住稱善。

參軍確實太不安全,毛首相一向秉持著“槍桿子裡出政權”的中心思想,軍隊老早不是皇室的勢力範圍。他若是貿貿然闖進去,犯忌諱惹嫌疑不說,弄死了也白弄死,皇室可就他一個長子嫡孫了。

出國又全無必要,他又不打算逃脫公眾視線瞎胡鬧玩重口遊戲,何必去到人家的地頭上?在國內消費是拉動內需,去國外就是燒錢玩了。

梅妃見他們談妥,便命人上來收拾座椅,她扯著皇帝的袖子嫣然笑道:“今兒回頤和園,我開車罷。”。

梅妃就是這點可愛,她明知父皇不會主動去牽她的手,她就那麼怯怯地切切地拉他的衣袖。這番依戀的姿態就算是錫林姐弟小時候也未做過。

父皇受用得很。他笑微微地說:“好。你車開得最好,我們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剛巧走到了,梅妃回首一笑,拉開車門坐進去,她要把車開到皇帝太子正面前再停下,免得勞動他們走。

錫林並不討厭梅妃,她是小家碧玉,這番小女兒依戀的姿態並不做作,且又是美人,更賞心悅目。而他母親正是先首相之女,堅強沉默,相貌普通,絕不能讓皇帝享受這般男女之情。

梅妃生日快到了,錫林不免也想,今天回去之後叫總管挑份禮物按時送過去。

梅妃笑著給他們招招手,這一舉動也大不符合宮廷禮儀,錫林笑笑,他父皇更是縱容寵愛。她踩下油門。

“轟——”。

錫林耳鳴,他大叫一聲,猛地把父皇撲倒在地上。沙土撲面而來。

錫林勉力抬頭去看,梅妃和汽車炸為焦鐵。

他不住倒吸涼氣。

他們二人都不過是輕微擦傷,皇帝慘呼,猛然向那邊撲過去。錫林用盡全力扯住他,不許他上前,大叫“危險!”。

徒呼荷荷。

警衛和士兵很快趕過來,此事立刻驚動首相,京城權力機構為之忙亂,眾人驚慌。錫林和父皇都被送回頤和園作全身檢查。

短暫的失態後,父皇倒是很沉默,也很沉著。眾人散了,趕過來的皇后也被勸下去休息,與公主、首相透過話後,他和錫林安靜地坐在書房裡。

“目標可能本來是司機。”皇帝倒一杯白蘭地,很快地喝下去,鎮定發顫的雙手,“她去開車,是一時興起……她不該受這無妄之災。方才首相說,初步調查,是恐怖襲擊。”。

錫林把手也伸向酒杯,遲一瞬,又收回來。

他忍不住說:“梅妃不該接受記者採訪,更不該對上次人身受限之事出口抱怨。尤其不該批評政府。”錫林惻然,“是衝著她來的,不是偶然,世界上沒有偶然。”就連炸彈,也經過詳細計劃計算,否則他們父子二人不會毫髮無傷。

而且,不僅僅是為了這個。這是威懾。

皇帝看著他,眼睛裡是至深的悲慟。“錫林,看破莫說破。”。

錫林沉默。

宮裡的琉璃瓦還是和數百年前一樣,在夜色中反射著冷冷的月光,錫林的目光從窗欞裡攀出去,天上的廣寒宮遙不可及,一百年,一千年,也是一樣。

這深宮裡埋葬了多少紅顏。

他站起來,白天的熱度散去,但地熱蒸騰起來,宮中的玫瑰園在這熱氣中蒸騰出一片香霧,聞之極為陶醉。

那是一種粉紅色玫瑰,叫“戴安娜王妃”。

曾是梅妃至愛。

父皇自言自語一樣說:“曾經的首相是個極為厲害的人。我記得當時宮中有一位容妃,非常美麗,又極會做人,八面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