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也不必這麼橫加插手干涉他人生活。”
“不知道你聽過一句話沒有。”。
“愛得太深,會讓榮耀折墮。”。
“二姐是那種愛上一個人就一生一世的好女子,可惜偏遇上這麼個人。簡直是命犯桃花,無可救藥。就算他缺點多多,花心,家暴,都不能讓二姐徹底死心。過了當天就逐漸心軟,再過半個月,那男人跪在二姐面前,她一定原諒,不顧父母嘆息姐妹哭求。”。
“我們不能打那個男人,不能想辦法報復。他越落魄,二姐越同情,越容易心軟。”
“但二姐是世家出來的女孩子。我們家雖然從來不曾顯赫,好歹傳承幾百年未斷絕,世家子弟自有傲氣。那男人可以有千般不是,但不能猥瑣……揹著女友招妓,和□吵架,公眾場合口出鄙俗,樁樁件件,像潑在牆上的墨點,一輩子抹不掉。”。
“二姐就算痛苦死,也不會回頭。”。
我想著,二姐此刻必定回到家中,一頭栽倒在床鋪裡,眼淚直流,哭到雙目紅腫。現代人選擇太多,感情太快,天長地久四字已離得我們太遠,好不容易有個痴心執意的二姐,偏偏恁地命苦。
真是他生莫作有情痴,本來就人間無地著相思。
煙霧嫋嫋升起,我心中突然難以言喻地痛苦,壓下眼中的潮意,狠吸一口煙,嗆得咳嗽起來。
薩克斯的聲音悠揚,錫林看我很久,微笑著說:“別難過……你這個樣子,真是讓人恨不得一把抱在懷裡呢。”。
我聽得心煩,這傢伙吃了什麼錯藥,鬧這種么蛾子。煩人不煩人,噁心不噁心。
他趕忙補救:“這麼不高興,看到她總該開心點吧。”。
他取出一張照片,花房裡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穿著冰綠色旗袍,娉娉婷婷,冰質玉骨,正俯身看一盆蘭花。
她臉上毫無表情,無言無笑,香姿竟是冰雪容。
她身段、面容仍顯稚氣,但那種傾國之色,迤邐迫人而來。
我翻來覆去地看,錫林笑問:“如何?”。
我喃喃道:“除了她,還有誰配穿旗袍。”。
錫林不滿地叫道:“你這話就有失偏頗了——喂,不是吧,見張照片就迷成這樣?”
我問:“這是?”。
他說:“她就是我跟你說的,明徽明中堂的嫡系後人。你不是很感興趣麼。不過看你這麼喜歡,我還真不敢帶你去見真人了。”他說著,竟有些半開玩笑半吃醋的意思。
我實在忍不住,反擊:“太子殿下,這番心思真用錯人了。皇宮中佳麗三千還等著您去寵幸呢。”。
錫林笑容僵住,委屈道:“就知道,你嫌棄人家失身……”。
我笑了兩聲,在心中暗暗翻一個白眼。哥們,別說性向問題擇偶標準問題等等諸多現實問題,單說大一大二的時候,多少次您當著我的面和各色美女調情,多少次慫恿著要和我找個美女P,多少次向我吹噓未來的老婆和現在的老婆多漂亮多溫柔多體貼,多少次取笑我是個呆子不懂享受生活。
當然,我知道你們貴族階層都是這樣的。你已經算很節制很清心,但是你讓一個對你大學四年X生活一清二楚的狐朋狗友突然對你動心?。
做夢吧。做夢也沒這麼荒謬的。
大概是醒悟到自己這幾天的行為失策,錫林竟隨著我到長白山去觀測雙子座流星雨。
這個世界上上演的人心叵測、爾虞我詐統統千篇一律,讓人厭煩甚至厭世。只有大自然,永遠那麼清新而多變,從沒有一刻重複。
那天晚上我甚至都沒有帶相機。只是一直睜著眼睛,希圖用頭腦記住全部的景象。天空中的星芒像是化成了實體,漂游在人們身邊,近的像是一伸手就能抓住。
不論科技多麼發達,人也不能模擬出這樣溫柔、絢爛、驕傲的光輝。
抬頭看天空,夜空中的星流成了漩渦狀的河,攪動成的波浪,讓人靈魂都甘心破碎。
其實這種時候,很不想身邊有其他人。
這樣一個人面對美景的時候,就像母親招待歸家的兒子,單獨為他捧出了盛宴。我只想靜靜享用,翻湧出來的苦澀和安寧,都是我一個人的。
偏偏有個錫林。
好在他安靜。到後來,我漸漸沉淪在每一顆星子劃落的不同的弧度軌跡中,忘卻他物。流星雨看久了有一種悲壯的感覺,那一刻,覺得自己是孤獨的旅人,乘坐在孤舟地球上,穿梭過這樣一大團星芒。
星光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