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干將見他們從閣樓裡出來,一個俯衝,飛到了春風身邊。
嚎叫聲裡有幾分哀鳴的味道。
“哥,別去醫館,找家驛站。”春風的聲音輕飄飄的成了氣音。
“那你還不如死在這裡好了。”雲暮笙的聲音聽不出是喜是怒,“正好和你那些春風閣的人一起。”
“醫館也沒辦法。”春風知道雲暮笙是氣話,“放心,我不會死。”
雲暮笙抿嘴,眉頭皺得緊緊的。
“哥,我不能再說話了。”
話音剛落,春風手中握住的銅簪無力滑落,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干將哀嚎一聲,煽動翅膀直衝雲霄。
揹著春風從春風閣裡出來,一路上都是春風汙黑的血跡。有的重新覆蓋在那些泛黃的血跡上,蔓延成新的形狀,和他們融為一體。
春風昏迷的最後一刻想,真好,春風閣也留下了自己的血。
☆、第十一章
雲暮笙找了最近的一家客棧,揹著春風往裡衝。
“客官,打尖兒還是……”
迎頭而來的跑堂小二話還沒說完,看見他身後滿身是血的春風,便猶豫了。
這生意是想做,可是看他背後那人要死不活的樣子,要是死在了店裡鬧出了人命,這生意也算是做不成了。
小二便打著哈哈,畢恭畢敬的模樣“客官,真不巧,今兒沒空房了。”
雲暮笙只掃他一眼,凌冽的眼神讓小二生生打了一個冷戰,
“客……客官……要不您上別處覓覓去?”
雲暮笙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立馬騰出一間上房。”
“可……可……”店小二猶豫著不敢接那銀子。
“若是騰不出房間,今天這兒的活人都得變成死物。”
冰冷的聲音裡已然帶著殺機。
小二隻好顫顫巍巍帶他們去了上房,然後苦著臉去和老闆說。
老闆聞言也只能認命,這些混跡江湖的人,若是散俠還好說,萬一遇著大門大派,那是萬萬惹不起的。
雲暮笙將春風放到床上,春風卻緊閉著眼睛,慘白的臉上沒有一點生機的痕跡。
他注意到那右手腕,血滴還在不斷地低落,鎖緊的眉頭讓雲暮笙呈束手無策之狀。
無論怎樣,先要包紮止血才行。
撕開店裡的被褥,用內襯最柔軟的布簡單包紮傷口,雲暮笙開啟窗戶朝空中吹一聲口哨,干將便穩穩地降落到窗邊。
“好好看著。”雲暮笙只留朝著干將留下一句話,便翻身從窗戶躍出。
沒有藥物止血,春風根本活不下去。
干將是極有靈性的飛禽,只長嚎一聲示意,銳利的眼睛來回打量房間裡的一切。
不一刻鐘,雲暮笙便急匆匆的回來,輕功幾乎是用上了十成的功力,一個來回,額上已經微微冒汗。
白色的包紮布已經又被汙血浸溼,雲暮笙從懷裡拿出上好的止血藥,開啟包紮以後動作輕緩地將白色藥粉撒在傷口上。
藥粉撒在傷口上,帶來最直接的痛感,昏迷中的春風竟輕輕地“嘶”了一聲。
隨即雲暮笙感到一隻手附上了他的手臂。
“不能止血,毒還沒排盡。”
有氣無力的聲音幾乎已經聽不到,雲暮笙看向春風,他似乎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了,只嘴裡還在喃喃地念著。
“豬血、韭菜、紅豆、紅棗、紫米、紅糖、阿膠。快,我快不行了。”
雲暮笙聽了個大概,這些應當都是補血的食材,春風最後那聲虛弱的“我快不行了”讓他心頭焉的一緊,大步走向廚房。
那廚子見著有外人進來還瞎嚷嚷,“幹啥啊你!出去出去!廚房不讓人進知不知道!”
電光火石之間雲暮笙的劍已經指到了那廚子的喉嚨,
“豬血韭菜紅豆紅棗紫米紅糖阿膠,立馬用這些做一道菜出來。”
那廚子哪裡見過這陣勢,哆哆嗦嗦的,“沒、沒有阿膠。”
“其他的趕緊弄。”
廚子犯了難,倒是有誰來給他說一說,這些東西怎麼就能做成一道菜,當初師父也沒教過啊,這不是成心為難他麼。
可是那亮晃晃的劍就在眼邊,這道菜做不出,他小命估計也難保。
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咬咬牙,把那些東西直接一股腦煮在一起,像熬粥一樣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