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人在被關進“船”裡去時被注射了一支藥劑，立刻癱軟了下來。像塞行李一樣被塞進了“船”內，他只能睜大著佈滿了血絲的眼睛，用眼神求救著，那目光卻不知道該看向誰。

陸宵張了張嘴，想說話，盧法斯卻搶在他之前開口了，慢慢說道：“你回來之後，我覺得你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巴澤爾。”

陸宵一驚。

“這也是受了時空旋渦的影響嗎？”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吧。”陸宵別開了目光。

“是嗎？”盧法斯不置可否，道，“那你來決定吧，你要把那個實驗體送去什麼地方，什麼時間？”

“……我對這種事情沒有任何的興趣。”

“這和你有沒有興趣可無關，”盧法斯抽動了下嘴角，蒼老的聲音因為那扭曲的笑意而變得令人毛骨悚然，“要是你不說的話倒也無妨，我的研究員早就找到了一些不錯的位置，把人送過去之後說不定會看到不錯的場景。”

陸宵匆忙瞥了一眼一旁的計算機，瞥到了類似於小行星帶的圖片，心微微一沉。

“還是不想說嗎？”盧法斯抬起手，揮了揮，“那就按照一號預置地點來——”

“一分鐘後！”陸宵衝口而出，“一分鐘後，送回到原地！”

盧法斯偏過頭來，嘲諷地看了他一眼，對著研究員命令道：“一號預置地點。”

“是！”

陸宵猛地扭頭看向盧法斯，語氣中隱隱帶著怒氣：“不是你說讓我來選擇時間地點的嗎？”

“但是你的選擇實在太無趣了，孩子。”

不遠處，白銀色裝置的每一個結合部分有光流竄而過，“船”從地面上升騰了起來。

“這樣浪費實驗體有什麼意思？！”陸宵揚高了聲音，“你收集實驗體只是為了這樣玩遊戲嗎？！”

“因為我很快就能得到時空元素了，不是嗎？”盧法斯嗤笑了一聲，“這項實驗已經快要成功了，不需要更多的實驗體佔留地方！你對他們產生同情了嗎，巴澤爾？我以為像你這樣的孩子，應該會喜愛上這種遊戲的，你果然和我還是有一些不同。”

話音落地，“時空門”當中的“船”已經原地消失。

陸宵最後只看到了“船”中的那個人雙手拍上前窗玻璃的畫面，那緊貼著玻璃的手深深印刻在了陸宵的腦海當中，讓他全身發冷。

別說這些實驗體了，當初盧法斯對待巴澤爾也不過如此。

這個皇帝就和巴澤爾一樣，是不會對這種事情眨一下眼睛的。巴澤爾尚且有著會留在身邊的人，說不定心底還會有一些作為一個人應有的情緒，可是那種東西是永遠不可能出現在盧法斯身上的。

下一秒，一張全息屏跳了出來，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不知宇宙的哪一處小行星帶中，一艘純白色飛行器忽然出現在其中，被迎面而來的星子碎片撞爛，遠遠的只能看到一團血花爆裂在黑暗當中。

陸宵全身僵硬。

站在陸宵斜後方的文森移開了目光，低頭扶了扶眼鏡。

第二艘“船”從地下的倉庫中升了上來，而第二名實驗體也被關了進去。

不知何時，陸宵的額頭上沁出了一層冷汗。他有一些反胃，只能死咬著牙關忍著。

“怎麼樣，要給你第二次機會嗎，孩子？”盧法斯雙手背在身後，粗啞的聲音彷彿細碎的石粒，一點一點碾過陸宵的神經。

他盯著眼前這個老人，不知不覺當中已經收回了一部分力量體，凝聚到了自己身邊。

兔子幻化出現在他的面前，猩紅的雙眼望著他，似乎就等著他做出決定了。

如果在這個地方直接殺了這個人的話……

餘留在基地中的力量體掃過一大片士兵，陸宵閉上了眼睛。

不行……現在還不行……

他深呼吸一口氣，睜開眼，開口道：“送去七天後吧，七天後的天梯星系——”

“二號預備地點。”盧法斯打斷了他。

陸宵抿緊了嘴唇，在“船”消失之後閉上了眼睛。

“第三個——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巴澤爾。”盧法斯諷刺地笑道。

陸宵沒有睜開眼，飛快地報出了一串座標位置。

一旁的研究員道：“目標位置不在偵察範圍當中，陛下！”

“那是相當遠的距離了吧，”盧法斯看向陸宵，語氣溫和地問，“那是什麼地方，巴澤爾？”

陸宵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