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時候。
然而身體的反應讓他明白,他是那麼強烈地,想要她。
燥熱的體溫怕是需要冷水才能撫平下來,他擁著她柔軟的身體,再一次重重地吻住她,吻向她胸前柔軟的弧度,喘息著。
那就自私一回,他想,就自私一回。
“初薇……”輕輕響起的私語帶著讓人不容忽視的迷亂。
暈暈迷迷的撩人粗喘裡,初薇捱了不知道多久,終於在他沉腰抵進的時候,雙手忍不住環上他的身體,指甲劃拉他的背。
她整具身體有幾分顫抖,緊緊咬住下唇,還是不可抑制地喃喃:“疼……”
若白吸著她眼角溢位的淚水,那一句“疼”叫得他有些心疼,安慰道:“乖,忍一下,很快就過去了。”他擔心她咬著傷到自己,又說:“別咬自己,咬我。”
初薇搖了搖頭,鬆了牙齒,略帶壓抑的嚶嚀低低響起,她抓他厚實的肩膀,然後強忍著疼痛抬起身體,吻上了他的唇。
就在她搖搖欲墜、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若白緊扣住她的腦袋,奪回主動權,加深了這個甜蜜又綿長的吻。
一室旖旎,只有兩人交融在一起的吟聲與喘息。
初薇醒來的時候,室內還是一片灰暗,窗簾齊攏攏地拉著,沒留一點縫隙,只有垂在地板上的那點距離亮著明亮的一橫光線,可以看到外面的好天氣。
痠疼的感覺從身體每一處地方傳來,讓她一下子從睡意朦朧中清醒。
昨晚……
軀體的交纏,緊密的貼合,粗重的喘息……他們真的做了。
她有些艱難地從床上坐起身來,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在。
正欲開燈時,房門被開啟了,若白的身影挺秀如雪山上的青松,逆著門口的光,看不清表情。
他關上門,抬手開了室內中央的燈。
床上的人,頭髮有些凌亂地散著,擁著被子而坐,只遮住了胸口以下的春光,一片白皙之上,點點由他製造出來的曖昧印記記錄著昨夜的青澀和纏綿。
她只看了他一眼,便迅速低了頭,與他目光接觸的時候,身子還明顯地瑟縮了一下。
若白拿了水壺接下飲水機裡的水,按下按鈕之後才走到床邊坐下。
“醒了?”他問。
“嗯。”初薇低低地應著,仍舊抓著被子不敢去看他。
“感覺還好嗎?”他繼續問。
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她支吾著:“還、還好……”
“還疼嗎?”
初薇不由自己地臉紅起來,想實話實說“疼”,又想掩蓋撒謊說“不疼”,幾秒之後,難為情地開口:“還有一點。”
若白伸手,幫她理了一下頭髮。
初薇看到他衣著整齊,便問:“現在幾點了?”
“快十點了。”
十點,現在是夏天,睡得也夠晚了的,“我……”她的說話被水開的聲音打斷,若白起身往那邊去,初薇這才看到右側的床頭櫃上放著兩隻塑膠袋,一隻是藥店的,另一隻是超市的。
若白端了一杯水給她,初薇接過,看著他在床邊拆著藥盒。
“把藥吃了。”
初薇從他掌心捻起兩片白色的藥片,混著水喝了下去。他繼續說:“藥有副作用,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一定要講。”
聽著他溫色的話,她把整杯溫開水喝下,然後拿過藥盒翻到背面看起了處方,嘴裡說著:“你忘了,我懂醫理的,會顧好自己,你別擔心。”
“去洗個澡,然後把藥膏抹了。”
他這是要,幫她?
初薇看著他從椅子上拿過那條深藍色的浴巾,另一隻手正按著被子,那動作,是要掀開。
畢竟昨夜是做下了那麼親密的事,她臉上染上潮紅,也不再扭捏,鬆了自己拽住被子的手,任他把薄被拉開。
身上有紅紅紫紫的吻痕,大小不一,布得有些密麻。
這些印記都是他留下的。
身下的床單,素淡的顏色中有三四點鮮色的血跡,已經乾涸。
“嗯……那個、床單我來洗……”
若白把浴巾圍在她的身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他昨晚就見到了,正是因為見了紅,才讓他從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在無法剋制的莽撞和粗魯中,補上溫柔的憐惜。
他的小姑娘是長大了,他把她變成了女人。
若白萬分心疼地吻了她眉心,“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