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不是在擔心那個縣令怎樣,那個縣令早晚都是要被她處置的,她擔心的只是那些百姓,要是場面控制不住縣令真的死了,對於這些百姓也是一場比地動更加嚴重的災難。
“珠兒已經帶人過去找了。”麥冬道,拿起雲千樂桌子上的衣服就跟著雲千樂一起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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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害我們搞成這個樣子的,樂山都是因為有這個貪官在,所以老天爺才會懲罰我們的,殺了他們,殺了這個狗官一家,老天爺就會消氣就不會懲罰我們樂山也會好起來。”雲千樂還沒有到縣衙的時候,遠遠就看見縣衙門口圍了很多人,縣衙門口最高的那個臺階是上,站著一個像是領頭的人,正在說著什麼,距離太遠,周圍也很嘈雜,她也沒聽清楚,縣令和錢氏還有兩個小妾,都被人押著站到了一邊,樣子相當狼狽。
“殺看了狗官,殺了狗官,還我樂山一片清明,殺了狗官,祈求老天爺不要降罪於樂山。”周圍的百姓的憤怒指數都到了一定的程度,被那個領頭的人這麼一帶動,紛紛喊了起來,“燒死狗官,燒死狗官。”
“各位,聽我說幾句。”雲千樂到了眾人的身後,高聲說道。
“見過樂山郡主…”周圍的百姓對這個剛剛來沒有幾天的郡主還是很有好感的,見是她來了,都收斂起了憤怒神色,朝她行禮,並且讓開一條道路來,讓她可以透過。
“大家起來吧,不用多禮…”雲千樂含笑的說道,腳步不停的上了臺階。
“郡主,救命啊,郡主,救救下官啊…”那個縣令一見到她,就跟見到救星了一樣,連連叫道,一點都沒有云千樂幾個人剛剛到樂山第一次見到縣令的那種針鋒相對,輕蔑和不服氣。
縣令一早起來,在後院裡面用著早飯,美妾在懷,好不快樂,可是卻沒有想到,還沒有吃完,這些人就衝進來把他給綁住了,縣衙的官兵攔都攔不住,不但他被綁過來了,後院的女人也都綁過來了,還要燒死他們。
“郡主救命啊,郡主,他們要燒死我們啊,你一定要救我們啊,這些人要把下官和下官家屬燒死啊,這是在殺害朝廷命官啊,你一定要把他們抓起來,嚴肅問罪啊。”縣令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委屈到不行,緊緊抓著雲千樂不放,把她當做了救命稻草一般。
雲千樂朝縣令幾個看過去,縣令和錢氏,還有兩個小妾都熱切的看著她,眼裡有著期盼和希望,“郡主,你救救老爺和妾身啊,我們是無辜的。”剛剛來那天見到的那個紅色衣服的女子,委屈的看著雲千樂,雙眼含淚愛掉不掉的,謹抿著嘴唇,眼眶紅紅的,很不可憐,惹人憐愛,但是雲千樂不是男的,對這些早就有了免疫力,只是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眼睛,把目光放到了那個領頭人身上。
“草民見過郡主。”那個領頭人見雲千樂注意到他,也都跪下來行禮。
雲千樂打量著眼前的人,很普通的漢子,普通到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樣子憨厚,是個老實的,身材高大,一看就是家裡頂樑柱的那種,怎麼看都不像是鬧事的那種人,穿著有謝補丁的衣服,但是就是一件滿是補丁的衣服,現在也破損了,上面還殘留著暗紅的血跡,臉上帶著疲憊,想來這些日子也吃了不少苦了。
“起來吧。”雲千樂淡淡說道,“為什麼要把縣令大人給綁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一個老實人居然可以號召那麼多人來做出這種事情。
“俺家的房子沒了,老孃也在這個地動裡面沒了,俺媳婦也在這場地動裡面受傷了,俺媳婦有了身子,可是俺的銀子都在這場地動裡面丟了,俺媳婦受傷了俺都沒有錢給俺媳婦看病。”就像雲千樂想的一樣,那個漢子都不像是一個能鬧事的,反而更加像是一個老實的莊稼漢子,被雲千樂這麼帶著點壓力一問,馬上就低下了頭。
“俺周圍還有好多像俺一樣的人,沒有錢治病,沒有地方可以落腳,隔壁校方昨天也生病死了,可是這個狗官卻有錢在這裡大魚大肉!”漢子說著,悄悄抬頭抹掉了眼角的淚水,“這都是老天爺在懲罰我們,都是這個貪官惹的禍,要不是他在這裡為非作歹,樂山就不會出現那麼多問題,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死,都是因為他,所以老天爺才會懲罰我們。”漢子說到這裡,抬頭看著縣令一家眼睛裡射出憎恨的光芒來,要不是雲千樂在這裡,他真的就能當場撲上去把縣令撕裂。
“哎,樂山地動跟縣令沒有關係,這個是自然現象,就是沒有縣令,這個地動還是一樣會發生的。”雲千樂沒有這些怪力亂神的想法,但是也撼動不了這些百姓相信上天的想法,但是她只能盡力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