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庭院佈置的頗為古意,荷花邊上搭了一個四角涼亭,涼亭內擺著一方棋盤,上面擺了一個殘局,陸循略懂棋藝,看出那黑棋被白棋圍困,已經退無可退。
中年男人把陸循帶到了客廳,問明他喜歡喝什麼之後離開。
客廳的裝修與外面庭院差不多,現代風格摻雜著古風,紅木的傢俱,唐三彩的瓷器,還擺了好幾個青松盆栽,錯落有致的用幾扇屏風隔開。
陸循看著客廳的擺設,眼底疑慮愈深。
“讓你久等了。”
陸循還未看分明那屏風畫了什麼,就看到高承略端著一個烏木盒子從樓梯上走下來。
陸循露出一個適宜的表情,撓撓頭:“高哥,你這裡裝修的真古典雅緻。”
高承略笑道:“喜歡的話要不在我這住幾天?”
話語剛落氣氛有些凝固,高承略的目光落在陸循的臉上,帶著幾絲異常的情愫。陸循馬上想到高承略是同性戀,此刻說這句話的意圖已經非常明顯。
陸循啞然,他沒想到高承略對他竟然有這心思,高承略赤裸裸的目光讓他不喜,他眉頭微蹙,不著痕跡撇開目光:“高哥說笑了,我要是住在這邊,明天就上頭條了。”
“沒事,我這邊防護保密工作十分完善,記者混不進來。”高承略像是聽不懂他的弦外之音,接著道:“聽說你住在明湖小區,那邊空氣雖好,但是人多口雜,你現在是公眾人物了,有沒有想過要安置一套房產?”
陸循神色一凜,他跟江臨淮住在一起的事情除了丁小敏和俞鳴金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高承略是怎麼知道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高承略私下調查他!
對面的高承略把手放在烏木盒子上,食指輕叩,含笑看著他,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陸循突然笑起來,別有深意地看了高承略一眼:“看來高哥跟我們江總的哥哥關係很好。”
高承略臉色變了變,一瞬間又恢復如常,他錯開話題,遞給陸循一個劇本:“我們先不談這個,之前給你的劇本編劇又改了一部分,你看看。”
陸循沒有接劇本,他本來對拒絕高承略的劇本心中有些愧疚,此刻知道高承略暗中調查自己他心中極為不滿,他本就是眼高於頂目空一切的魔尊,高承略是大神又如何,如果他不喜,就算是好萊塢名導邀請自己演戲他也不會答應。
“抱歉,其實我過來是想跟你說,俞總給我接了新戲。”陸循一臉歉意,隨口就把責任推給了俞鳴金,言下之意是,不是他不想演,而且俞鳴金不讓他演。
敢拒絕高承略示好的新人,陸循估計還是第一個,出乎陸循的意料之外,高承略居然沒有發怒。
“可惜,俞總總是辜負我的一番好意。”高承略把劇本丟在一旁,“都怪我當年太扶不上牆,讓他傷了心。”
“高哥跟俞總很熟?”
“你不知道啊,我的第一個經紀人就是俞總。”高承略解釋道,“那時我二十出頭,因為年少輕狂太過張揚讓俞總很是頭疼,他每天都恨不得把我摁死。”
陸循倒是沒有想到俞鳴金居然是高承略曾經的經紀人,他只知道俞鳴金每回提起高承略就一臉不耐煩的表情。
“對了,過幾天就是你生日了,這是我送你的禮物。”高承略將手中的烏木盒子推到陸循的面前,並且替他開啟了那個盒子。
陸循本來只是隨意看了一眼,但是在目光觸及那個盒子裡的東西時候,他瞳孔微縮,臉色驀然一變,那盒子裡面躺著一把泛著冷光的玄鐵匕首,狹長的凹槽,異域的紋路,這把匕首竟與江臨淮當年送給他的拿一把一模一樣。
陸循不由自主,伸手將匕首拿在手中。
一道渾厚的掌風陡然朝他襲來,陸循運起內力側身躲過,手中匕首如同自己手臂一般瞬間回擊,浮光掠影間,他已然和高承略對了三招,高承略氣勢不減緊追而上,當胸又是一掌,陸循倒退幾步,背脊貼上了玻璃門,足下一點竟是順著玻璃滑了出去。
“嘩啦”一聲巨響,玻璃碎了一地,端著茶進來的管家目瞪口呆,兩個人卻是看也不看,陸循右手抓住水晶吊燈,整個人懸在半空,左手緊緊握著那柄匕首,他冷冷地看著站在下面的高承略。
“孔、斂——”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陰冷,加上他渾身散發著的戾氣,讓管家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果然是你,無淵尊主。”高承略的臉上有一道被匕首劃破的血痕,他毫不在意,盯著陸循的眼中閃爍著不知名的神彩,一瞬間心中思緒繁雜,震驚、欣喜、苦澀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