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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了他的腹部。還有一支射中了他的膝蓋。

燕離單膝跪地,不過片刻之間,脖子上便被架上了好幾把刀,長風想過來救他,奈何力不從心,自身都難保。

我慢慢走到燕離面前,走到今天這一步,我走的很辛苦了,我蹲下來,認真的打量著他。我說:“燕離,你自己想想你欠我們南詔多少條命。”

燕離對我揚起一抹笑,那笑容和當年我在南詔見到他的第一面一模一樣,他說:“我可不欠你們南詔一條命,是你們南詔欠了丹孃的命。”

我笑了一聲,轉身從雲聞那裡拿了一把劍,真是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人碎屍萬段,我對著他的小腿刺了一劍,我說:“這一劍,是你欺騙我的感情應該承受的。”

他彷彿絲毫不覺得痛,反而大笑起來,等他止住了笑,他說:“你儘管刺,你就算是折磨死我,我都不覺得我之前做的是錯的。”

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在我心裡蔓延,原來燕離到現在還覺得自己沒錯,我做這麼多,我不僅想讓他覺得痛,我還想讓他後悔!

他不後悔,我渾身的力氣就好像打在一團棉花上。沒有絲毫的作用!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理直氣壯的不承認自己犯下的錯,燕離,為什麼!?又憑什麼!?

我眸光一狠,將刺入他腹部的劍從他身上拔起來,我聽見他疼的吸氣的聲音。我說:“你沒錯,你永遠都沒有錯,南詔滅國是我們活該,我父兄的死也是自作自受,我姐姐被凌遲也是死有餘辜。就你一個人是可憐的,是清白的,你都有理由,你永遠都是對的。”

燕離忍著疼說:“沒錯,我永遠都是對的。我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是沒有理由的,你怨我你恨我,你覺得我沒有在反省,那你怎麼自己也不去反省反省,這個世上從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你總認為我因為血蠱遷怒你們南詔,是我小題大做,可你真的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了嗎?你善良的父兄就真的跟你看見的一樣嗎!?”

我說:“好,就算你的血蠱是我們南詔人下的,可是解藥也同樣是我們南詔人給的。你為什麼一定要逼南詔人都死絕,你的心胸怎麼能這麼狹隘呢!?多少條人命死在你手裡,燕離,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振振有詞。”

我已經沒有力氣去刺他了,我傷他,他不會痛,所以我傷不傷他都是一樣的,明明我就快要得到我一直想要的那個結果了,為什麼我還是不開心?

燕離疼得臉都發白了,他說:“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和我之前的樣子有什麼區別呢?仇恨都是會矇蔽雙眼的,還有血蠱你真的以為血蠱是你們解的嗎?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你之前應該知道了耐冬花根本沒有用的我身上,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的血蠱是怎麼解的嗎?”

我向後退了一步,“誰幫你的?”血蠱沒有別的解法,只有喝南詔皇族的血這一種解毒的辦法。

他笑的真好看,晃了人的眼,他嘴角還流出了幾滴血,映襯著他潔白的面板,他說:“丹娘啊,丹娘幫我解的。”

這應該就是晴天霹靂了,他的話的意思是什麼呢?丹娘是南詔皇族?我瞪大了眼,他又說:“你姐姐的嫉妒心真不小,而且你姐姐也心機也一點都不比我弱,這麼小就學會了偽裝,裝作無害的樣子,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你的好阿爹要了丹娘去做蠱人。”

暖溼的液體從我的眼眶中緩緩流下,我聽見他又說:“丹娘是你的好阿爹在外面留下的意外,你阿爹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的身份,卻還是不肯承認,你姐姐無意中也知道了她的身份,要她做蠱人。你阿爹同意了,他同意了。”

我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我想起來丹娘憂愁的眼神,孱弱的身軀,我甚至想起她肚子裡那個孩子,人生的際遇總是悲苦的,命運這種事,誰說的準呢。

我向後退了幾步,“燕離,你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呢?”

燕離放空了眼神。聲音裡帶著些惆悵,“沒辦法,我也想好好過日子,你們逼的,是你們不讓我當個好人。”

冷冽的寒風吹來,我和燕離靜靜對視著,我不願再被那些事纏繞,我走到雲聞身邊,我說:“我在河伯城送你的匕首呢?”

雲聞一直隨身帶著,他明白我的意思,遞給我,然後說:“我永遠都在你身邊。”

我對他笑笑,我本來想說,等我殺了他,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回南詔?話到嘴邊,我又給嚥了下去,現在不是好時機。

我走到燕離面前,將匕首抵在他的心口,我冷漠的說:“這輩子,你我就這樣了結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