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伯父的把柄,已經有有心人把話傳過去了,前兩天我看陸穎臉頰都腫了一大片,窩在會所裡不肯見人。”
葉茗聽著,喉嚨一緊,卻沒說出什麼。
“有些時候,我常常在想,”葉茗停了一下,看了一眼正在專心品茶杜若,才繼續說,“果然是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意。”
杜若輕輕哼了一聲:“哪有那麼多不如意,不過是自己的選擇罷了。”
“你現在的困境也是選擇嗎?”
“我確實選擇了林雨希,只是葉茗,你確定你選擇了江樂瀾嗎?”
選擇?葉茗突然覺得這個詞有些熟悉,杜若說起來的語調,很像好多年前那個問她選擇爸爸還是媽媽的那個律師。
葉茗忽然覺得有些恍惚,這麼多年的執著,好像只是一個夢,只是現在,夢似乎在逐漸散去,回首間,她突然覺得,也許這麼久……
只有她一個人在夢裡。
在葉茗沉默的時候,杜若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走掉了,事情太多,她肯坐在這裡跟杜若閒聊這麼久,已經很是難得。
葉茗覺得自己有些累,她決定今天提前關門回家去睡一會兒,可是正在她起身的時候,突然收到了一條簡訊,上面是一個簡單的日期,還有一個賓館的房間號。葉茗笑了笑,並不打算理會這個惡作劇,可是她剛剛轉頭,手機又收到了另一條簡訊。
“在那裡,你會見到江樂瀾。”
一瞬間,葉茗緊縮了眉頭。
到了簡訊的上說的那一天,葉茗如期出現在了那個賓館的樓下,才下車,她就看到了一身紅衣的陸穎。陸穎的臉上已經看不出杜若說的紅腫,看來,陸部長到底下手也沒那麼重。
陸穎揚眉:“你好像並不驚訝。”
葉茗頷首:“你玩什麼,我都不會驚訝?”
陸穎卻並不惱怒,只是毫無預兆的捧起了葉茗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激烈的接觸甚至讓葉茗感到了嘴裡的絲絲血腥。
眼看葉茗就要發火了,陸穎又識趣的退開,她依舊在笑:“你總是這個樣子,每次我都想不再理你,可是轉頭,卻又放不下。”
陸穎說話的時候神態很是輕佻,她伸手想撫摸葉茗的臉,卻被葉茗很直接的隔開。陸穎只是笑,然後交給了葉茗一個門卡:“上去看看吧,江樂瀾和張志誠都在,精心編排的好戲,你要是錯過了,多對不起我。”
葉茗當時就有了很不好的預感,陸穎之前的可以收斂讓她都忘了陸穎曾是一個多麼心狠手辣的人,葉茗的手突然有些發抖,她有些茫然的接過陸穎遞過來的門卡,一路衝到電梯。卻又在電梯門開啟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她真的想看到陸穎想讓她看的東西嗎?
葉茗現在腦子裡面是一團亂麻,她根本預料不到那個緊閉的房間門後正在發生什麼,可是,葉茗卻懂得陸穎。
太過熟悉陸穎的蠻橫和霸道,自然也就直覺的害怕她盛怒之後做出的反擊。
正當葉茗幾乎已經拿定主意原路返回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巨響,然後就是一陣嘈雜的乒乒乓乓的聲音。本來就脆弱的神經在這一刻幾乎繃斷,葉茗徑直衝到了房間門口。
開啟房門,房間裡已經是一片凌亂。張志誠已經倒在了地上,腦後是漸漸滲出的血跡。
杜若到底沒有預料到陸穎究竟有多憤怒。
從小就被溺愛長大的陸穎大多數時候都是平靜的,雖然經常玩一些損人不利己的遊戲,說到底不過是無聊。可是當陸宏生大罵著甩了她一個耳光之後,她的所有理智就被憤怒燒燬了。
窩在會所不敢見人的那幾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能讓她感覺自己更憤恨一分。
她長久經營會所,來的人自然也是雜了一些。有幾個沒有眼色的還主動去問陸穎是怎麼回事,當時就被她暴躁的讓人把對方扔了出去。當然也有一直想巴結上陸部長卻始終沒有機會的人看到這個機遇。一個老闆就主動湊了上去,再摸清了陸穎的想法之後,排手下跟蹤了張志誠幾天,然後就在一個晚上就把張志誠帶到了曲宛的病房。黑暗中,陸穎用曲宛和林雲微兩個人跟張志誠談了一個交易,只要他修理了江樂瀾,她就放過另外兩個人。
陸穎知道自己瘋了,事到如今,她最恨的人都不是張志誠,商人逐利,就像她找的這個老闆,對方有求於自己父親,自然什麼都敢做,可是她原諒不了江樂瀾。
“一個換兩個,這很公平。”
張志誠的臉色已經是蒼白如紙,所有的精明在直白的暴力面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