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厭惡突然換成了笑意，爽利的聲音裡帶著些輕佻：“欠了的東西總是要還得。王宏你應該把趙世澤帶來，這樣除了死了的那位，人就齊了，還可以一起打麻將。”

陸穎的話說的很輕鬆，王宏的臉瞬間變得慘白，而杜若的眼睛則在最初的那一瞬迸發之後歸於平靜，只是像災難後的現場，死死的看著陸穎，眼睛黑的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顏色。

王宏向著杜若走了幾步，有些艱難的開口：“杜若，我們應該談談。”

杜若緩緩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已經是一片清明，她側身走過了王宏，刻意拉開的距離是那麼的明顯。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話音還在，人已經向包廂走回去。

王宏不死心，在後面追問：“杜若，當年的事我沒有到會演變成那個樣子的，我們那麼多年的朋友，你就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嗎？”

杜若沒有回答他，過了一會兒，王宏還是站在原地。陸穎走過來，湊在他身邊似笑非笑的低聲說：“你要解釋的多了，早幹嘛去了，於曦死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追過去解釋。”

聽到那個名字，王宏身體一顫，再看看陸穎漠然的表情，他臉色黯然，轉身一個人向外走去。

看著王宏走了出去，葉茗這才結束了她裝空氣的狀態：“雨希，我們也走吧。”

“於曦？你叫於曦？”陸穎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誇張的表情一點掩飾都不加。

林雨希被陸穎灼烈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毛，她定定神走到陸穎身前，伸出手：“你好，我叫林雨希，是杜若的同事。我們之前見過。”

“林！雨！希！”陸穎無意識般的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然後燦然一笑，說不出的嫵媚。

“雨希，”葉茗在後面輕聲叫了她一下，“我們該走了。”

“急什麼。”陸穎這時候拉住林雨希的胳膊，“你們是來吃飯的吧，正好一起。”

葉茗臉上的笑容淡淡的：“還是不打擾了”

陸穎打斷了葉茗的話，大聲笑著，聲音還是清脆，要不是剛剛的一幕，林雨希都要覺得陸穎簡直就是水滸裡的孫二孃了：“什麼打擾啊，客人來了我這裡不吃飯就走，說出去也是我這個老闆的不是了。就當給我個面子。”

陸穎是這個會所的老闆？林雨希和葉茗對視一眼，也都沒說什麼。

拒絕不了陸穎的盛情邀請，林雨希和葉茗跟著她走進了包間。房間裡，杜若拿著酒杯站在一個背光的地方，聽到聲音回過頭看了一眼，又默不作聲的轉了回去。

“別管她，Fiona就是這個樣子，天生的悶騷。”陸穎招呼她們兩人坐，“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陸穎，你們可以叫我Young，是杜若的同學，一個老流氓。”

聽到這個介紹，林雨希楞了一下。一邊的葉茗解釋說：“老流氓，LLM，留美法學碩士。”

林雨希這才明白，她看了一眼葉茗的表情，突然想起葉茗說過的一段話。

那是有一次葉茗和一個海龜吃完飯，回來以後，她一邊嚼著鴨脖子一邊繪聲繪色的和林雨希說：“你不知道那傢伙是什麼表情，一臉炫耀感的天真嘴臉，臉上就寫著‘天哪，怎麼可以這樣？人家都不能想象耶。’好像天生就是在國外長大，沒見過中國風情似得。結果仔細一打聽，才出國三年而已。裝什麼大尾巴狼！！”

從那以後，林雨希每次見到賣弄出國經歷的海龜，總是能想起‘大尾巴狼’這個詞。不過現在葉茗臉上淡淡的，也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聽著葉茗淡淡的聲音，陸穎完全沒有看她，鬆散的神情沒有什麼收斂，彷彿面前的人從來都是可有可無。

聽著陸穎扯了會兒閒話，葉茗打斷了她：“上次來的時候就聽說這裡有一個非常精緻的酒窖，可惜當時沒見到。”

陸穎頓了一下，半眯著眼睛看了看林雨希，又看了看杜若，這才拉長語調說：“既然你感興趣那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

等兩個人都走了出去，杜若走到林雨希身邊：“你怎麼會和王宏在一起？”

林雨希抬眼，淡然問：“你是在質問？”

……

在去酒窖的路上，陸穎突然說：“真好奇她們現在在什麼。”

葉茗頭也不回，繼續目不斜視的向前走。

“新歡撞上死敵，天雷勾起地火，剛覺得北京悶得要死就看到這麼激情的事情，王宏出現的時候把握的真好。”陸穎依舊自顧自的說的興致勃勃。

許久葉茗都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