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這麼說了,嶽齡才笑嘻嘻和布丁打招呼:“喲,老闆娘來了。”
布丁被他說得臉不由紅了,又氣又笑:“這算什麼稱呼!”
嶽齡還暗戳戳地說:“晚上,記得多給經理吹吹枕邊風,讓他給我加工資!”
嶽齡這麼一說,其餘的酒童就都樂了,連最老實的明春也扭捏著上前說:“布丁,我也好久沒加薪了……”
豆腐笑道:“完了,布丁,你這往後任務可艱鉅了。”
布丁故意嘆道:“你們都想什麼呢!還指望加薪?連我自己都減薪了。”
“咦?經理為什麼要給你減薪?”
布丁一本正經道:“他要扣我的家用。”
酒童們鬨笑起來,豆腐也放下懸著的心,布丁這狀態,明顯好過上次回店裡。
那天,布丁沒有招待客人,是蘇譽不讓他見客人,他只准他跑跑腿,偶爾巡巡場,而且蘇譽和布丁說,不光是最近,往後,他也不打算再讓布丁陪客人。
布丁嘆道:“豆腐已經不能陪客人了,我也不陪客人,這樣下去會引起客人不滿的。”
蘇譽笑道:“你真以為店裡就你倆?這麼多酒童,哪個不能撐場面?小寇嶽齡他們早就能獨當一面了,是你自己抱著看孩子的心態,總是不敢放手。”
布丁笑道:“我又沒人家豆腐矜貴,你看著值錢,那是你心理作用。”
蘇譽馬上說:“瞎說!我難道就比顧海生差多少?他的男朋友不能陪客人,我的男朋友也一樣不能陪客人!”
布丁忍笑道:“你這是和顧先生賭氣呢?”
“我才不稀罕和他賭氣。”蘇譽把布丁摟在懷裡,親吻撫摸著他,他低聲道,“是我不願再看見你去陪客人。”
布丁心裡泛起微熱的感動,他喜歡蘇譽這樣和他親近,被他擁抱著,聞到他身上青澀松木的香味兒,那是蘇譽特別喜歡的一種古龍水。
門口有人咳嗽,布丁回頭一看是溫蘊,他有些窘,慌忙想推開蘇譽,然而蘇譽竟把他抱得更緊。
“幹嘛?”他沒好氣地對門口的少年說,那語氣就彷彿不悅溫蘊這不識趣的打攪。
溫蘊微笑起來,上前把一張單子擱在桌上:“泉子讓我送上來的。”
他快步走到門口,又回頭看看蘇譽:“經理,你們繼續,我什麼都沒看見!”
於是很快,酒童們都學會了上三樓找蘇譽之前,先看看布丁在哪兒,如果他不在一樓二樓,大家就將手頭的事情緩一緩,“以免打攪人家的花好月圓”。
小寇故意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布丁說:“你這禍國殃民的妖孽,媚惑天子沉溺後宮,全不管滿朝文武跪在殿外,你看看,三朝老臣豆腐都要泣血了!要變成血豆腐了!”
氣得豆腐抱著他亂捶:“誰說我是三朝老臣!你才老!你才血豆腐!”
笑得布丁肚子疼。
然而蘇譽全無收斂的打算。
人人都看得出,他非常疼愛布丁,在店裡的時候,他不許布丁陪客人,也不許他累著,隔一兩個小時就要看看布丁在做什麼,而且還讓馮振川開小灶給布丁滋補身體……
布丁有些不好意思,他在店裡這麼多年,從沒享受過這種特殊待遇,就算是管理層人員,以往他有的,豆腐也一定會有。
然而如今,這優待卻只給他一個人。
豆腐卻一點兒也沒生氣,他說,應該的。
“經理這麼些年都是一個人過來的,說真的,誰又願意去過那種形單影隻的日子?如今他總算想明白了,肯和布丁你一塊兒生活,這真是好事情。我們這些旁的人看見了,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呢。”
豆腐這番話,說得布丁心裡熱乎乎的,不由想,老天真是厚待他。
他知道,蘇譽是在很努力的愛他,這是蘇譽給他的承諾。就像天生失明的人,不自覺地過度使用其它感官來彌補缺陷,布丁感覺得到,蘇譽在愛的能力上,似乎天然就存在著某種缺陷,以至於他不得不用比別人多好幾倍的努力來彌補這缺陷。
這讓布丁既傷感又快樂,他自己也並非是個情感多麼健全的人,因此蘇譽這“用力過猛”的愛,換在別人身上可能吃不消,換在他身上,卻“剛剛好”。
他喜歡蘇譽成天圍著他轉,一時看不見他就要找他,他喜歡倆人有很多肢體的接觸,哪怕小寇笑話他倆像磁鐵,黏上就掰不開。他也喜歡倆人在臥室裡度過的美妙時光,性從來都是美好的,相愛之人的性,只會美好更多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