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仍舊睜著困惑的眼睛,“他有他的生活,咱們有咱們的,斷開就斷開唄!又有什麼不好!”
顧海生盯著他:“他是你弟弟!蘇麒!小譽是你叔叔的親兒子!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我為什麼就不能說這種話?”蘇麒還固執上了,“蘇譽是孤兒麼?他真的沒人仰仗麼?你把宗家擺在什麼位置?”
“宗克己都已經是個老糊塗了!”顧海生也發起火來,“宗家如今還有什麼人?真要有事,小譽他又能依靠誰!”
蘇麒尖刻一笑:“他還可以依靠你嘛,叫我看,你對他的感情還是很深厚的嘛,可惜這麼一來,小墨就太不值了!”
顧海生忍住怒氣,他聲音生硬地說:“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你叔叔留下這種遺囑,他不就是擔心蘇譽沒人照顧,沒親沒靠麼!不然他又何必煞費苦心這麼安排!”
蘇麒點了點頭:“說來說去,你還是覺得對不住蘇譽,你良心過不去,當初拋棄了他,所以如今你沒臉接他這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行啊,既然跟你說不通,那我去找小墨,把你的決定告訴他,到時候,我看你到底是要對不起蘇譽,還是對不起小墨!”
顧海生頓時火了,他要去和蘇麒理論,蘇麒卻轉頭出了辦公室。
那晚下班回到家中,顧海生把蘇譽來電話的事情,和豆腐說了。
豆腐點點頭:“蘇總已經告訴我了。”
顧海生一怔:“他真的打電話給你了?”
“嗯,他在電話裡告訴我,你不肯要這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豆腐盯著他,“海生,你為什麼不肯要?難道真的像蘇總說的,你還在心裡念著舊情?”
顧海生氣得咬牙:“我要去揍那傢伙!什麼叫念舊情?怎麼會有那種事情!小墨,你別聽蘇麒那個混賬東西胡說八道!我和蘇譽早就沒關係了!”
“那為什麼不肯要股份?”豆腐目光盯牢他。
顧海生嘆了口氣,他用手扶在豆腐的肩上:“小墨,蘇譽如今和蘇家,和瀛海,就剩下這麼點聯絡了,我姐夫過世,蘇家上下沒了忌諱,根本就不拿正眼看蘇譽——這個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的麼?當初,你不也同意,暫時把股份放在你們經理手裡麼?”
豆腐點了點頭:“當初我是同意。可那是當初,此一時彼一時。”
他突然改了主意,顧海生吃了一驚:“小墨,你被蘇麒洗腦了?”
豆腐搖搖頭,他推開顧海生的手,在沙發上坐下來。
“當初我那麼說,是因為當初我還把自己當成獨眼傑克的一分子,當初我那麼考慮,也是為了店裡好。”豆腐說到這兒,停了停,“可你也看見他們是怎麼對我的了,既然他們不把我當自己人,我又何必再為他們著想呢?”
顧海生皺眉不語,雖然豆腐這話聽起來是沒問題,可他隱約覺得味道不對。
這不像是豆腐通常會持有的態度。
見他沉默,豆腐繼續道:“再說,如果這不是股份,是什麼更重要的東西,蘇譽離了它就沒命——那我自然不會勸你奪過來,可是股份放在蘇譽手裡,一點作用都沒有,放在你的手裡,卻能讓瀛海的向心力變得更強,所以這不是好事情麼?”
這下,顧海生聽出味道了,豆腐不再稱蘇譽“經理”,改為直呼其名了。
他試探著,輕聲問:“小墨,你和蘇譽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突然這麼一問,豆腐的目光微微一顫,但旋即,他搖搖頭:“我這段時間就沒見過他。”
豆腐有所隱瞞,顧海生暗想,大概,還是發生了什麼事。
“況且這和我無關。”豆腐又把話題拉回來,“現在我們談的是瀛海的股份,我知道海生你擔心蘇譽往後沒著落,可是我想,既然他把股份轉讓給你,好歹也是瀛海的功臣,如果他真的遇到什麼事,你和蘇總也不可能不幫他,你說是不是?”
顧海生搖頭:“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小墨,這股份我不應該要,至少不應該這麼快接手……”
“那好啊,那你就和蘇譽離婚吧。”
顧海生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呆呆看著豆腐,半晌,才遲疑地問:“你說什麼?”
“我希望你和蘇譽離婚。”豆腐又重複了一遍,他的聲音很平靜,“這一直都是我的希望,你該知道的。”
“可是小墨,那樣我就得承擔過失……”
“讓蘇譽承擔婚姻失敗的過失,他和布丁在同居,只要你願意,蘇總能讓律師判定是他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