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日禮物。這是她的第一雙高跟鞋——”男子撫摸著鞋身,疊指輕彈了一下鞋跟,“也就是穿著這雙鞋,她活生生踹死了一個人。”
那是一次“貪狼”與警方的聯合行動。原計劃是“貪狼”潛入內部攻擊,警方在外部強攻進入。可在即將動身的時候,他卻被人告知——
“Boss,‘人間’失聯了!”
他心一揪:終於還是……
轉視隊員,他下了命令:任務繼續!
以他對小慕子的瞭解,在知道了這樣的社會人渣的存在以及其與父親的死有著莫大聯絡的真相後,她絕不會與集體一起行動制裁,而是會孤身前往了結私怨。
果不其然,等他們趕到地方總部,解決掉外部敵人後進入總部別墅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走廊裡是被利落割喉的打手,一群亡命之徒;頭目則是死在了書房中。
客廳裡的大大沙發上,坐著嬌小的女子。細長的鞋跟上染有血跡。她倚在那裡,喝著暗色的紅酒,一旁的音響開著,放的是優雅的舞曲。
殺戮於她,彷彿只是一場舞會、一場遊戲、一場,盛大的party。
“人是我殺的。”
小丫頭承認得痛痛快快,乾脆利落,“有什麼處分,直接說就是了。”
她的匕首扔在一邊的地板上,耳麥也被丟進了垃圾桶。
“太吵了,我都沒有辦法專心地跟他‘溝通’了。”
她看著男子手指上勾著的耳麥,無辜地衝他說道。
“真無法想象,”隊中的醫生慢吞吞地除著手套走過來,“‘人間’你沒有用兵刃就在那人腦袋上開了個洞,是怎麼做到的?”
女子勾唇,莞然一笑,抬了抬腳:“誰知道他那麼不經踹?”
她只用了三腳。
第一腳是在她陳述他罪行時,他準備拿槍,被她一腳踩在了手腕上;第二腳是結結實實地踹在了肚子上;第三腳時她已經完全暴走了,直接蹬在了他腦袋上,估計“碰”到了太陽穴,直接送他上了西天。
“所以,”男子看著屍檢報告,眉頭直跳,“腕骨粉碎;臟器破裂造成體內大出血;顱骨開裂?!小慕子你也忒狠了點。”
“我若是真的狠,”慕柒漓把玩著剛撿回來的匕首,眸色陰冷,“那你們絕不會見到現在這樣完整的他。起碼在死之前要被挑了手腳筋,這才合適。”
“人間”絕對能做出這樣的事,心懷悲憫之人,也有被惹惱的那一刻。而一向溫和開朗的她發起怒來,就是地獄畫卷。
————————————————
兵蛋子呆住了。
男子輕笑了下,接著說道:“那個任務檔案中的記錄說主犯是在任務中被擊斃的,但當年的每一個‘貪狼’成員都知道,那個正當壯年的男人是被個剛滿18歲的小姑娘活活踢死的。
“雖然那個人的確惡貫滿盈,槍斃百次都不為過。但任務結束後小慕子還是受到了處分,並被禁止在任務中穿高跟鞋。這雙鞋就留在了我這兒,再沒穿過。”
“B、Boss……您告訴我這麼多……‘人間’會不會殺我滅口?”
兵蛋子佯恐,顫著嗓子問道。
男子笑著搖頭,垂下眼,遮住眸中落寞:
“不會的……‘人間’,消失了。”
她離開了這個世界。
“她消失了?”兵蛋子不解,他可沒有聽到“貪狼”內有人犧牲的訊息,“是去禍害別人了吧?”
“唔,可能是呢……”
男子整了整手套,將鞋子放回盒中鎖起。
“她那個禍害,在哪裡都可以活得好好的吧。”
某兵蛋子點頭:只希望她身邊的人不要讓她穿高跟鞋啊!
男子轉身離去,嘴角掛著澀然的笑:
五年了啊……
記憶倏忽回到了23年前,父親領著4歲大的她回到家中,告訴8歲的他:
“小子,以後你就有妹妹了。”
粉玉雕琢一般的小丫頭,仰起小臉看著他,突然咧開嘴,眯眼笑起來,像只——小貓。
“哥哥!”童音稚嫩,惹人憐惜。
是父親戰友的遺孤,仍不更事的小丫頭。
他拉著她:“小慕子,以後你就要跟我混了。”
畫面卻突然跳轉,18歲的‘人間’看著他,笑容仍是活力可人,但卻不再叫他“哥哥”:
“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