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之明,自己絕非是對手。而且康雪燭兵刃在手,但是自己卻是身無刀兵,這個時候,躲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她卻不能躲開。
屬於武道高手的氣勁撲面而來,秋白露咬了牙就要去摸身後的墨筆。
康雪燭自然注意到了秋白露的小動作,深知萬花谷的兵器便是筆的他想當然的便選擇了阻止。
然後他就被秋白露拿著暴雨梨花針糊了一臉。
秋白露身上防身的東西還是不少的,雖然因為在自己的住所而不像是出門的時候一樣防備嚴密,但是也還是會留著一些隨身攜帶的。何況秋白露之前才受了一次綁架,對於安全問題更是上心許多。
唐門出品的暗器之王,還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一般人真的買不起。也只有藏劍山莊這種不拿錢當錢的,才能夠一買就是幾十幾百。
但是與暴雨梨花針高昂的價格相對應的,便是它的威力。
康雪燭以他的親身體驗說明了,唐門暗器的威力。
雖然只是一次性的消耗品,秋白露還不會唐門特殊手法,但是威力也十分可觀。即便是不能夠完全阻止康雪燭的行為,但是暫時的攔截還是能夠做到的。
趁著這一瞬間的機會,秋白露把自己的手速發揮到了極致,轉身把那副攤開的畫軸就捲了起來。然而也是因為如此,她也失去了逃開的機會。待到秋白露將那畫軸收好的時候,康雪燭已經突破了暴雨梨花針的屏障,那把平時用於雕刻的小刀已經近在咫尺。
躲不開的。
秋白露清楚的認識到了這一點,然而卻並未對自己的行為有半分後悔。
這世上,總有那麼一些東西,是值得用性命去踐行的。
利器越發貼近,秋白露甚至都已經感受到了金屬的冰涼,彷彿下一刻那小刀便會刺進她的身體。
便是在此時,她聽到了聲音。
“莫要擔心。”是那畫中之人的聲音,沉靜而又從容,充滿了感染力,讓秋白露緊繃的心情也跟著放鬆了下來,“暫且先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情,交於吾便是了。”
有莫名的昏眩之感襲來,雖然未曾言明,但是十分奇妙的,秋白露卻能夠充分的理解蒼的言中之意與他想要做的事情。出於對於蒼的信任,秋白露十分放心的將自己的身體控制權交了出去,毫不反抗的陷入了那片黑暗之中。
秋白露:“好。”
意識之間的事情發生的迅速,以康雪燭的角度來看,甚至連一眨眼的時間都不到。而就是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之中,他眼前的女子身上便彷彿是發生了什麼極其巨大的變化。
康雪燭並未深究這個變化。
——因為他已經沒有這個精力了。
他看到“秋白露”伸手在虛空之中輕輕的撥了一下——康雪燭認得那手勢,畢竟他也是世家公子出身,琴棋書畫這種基本功底還是有的。何況近來他與高絳婷相交甚密,和琴秀呆的久了,自然對於這些十分熟悉。
那是一個撥絃的動作。
在秋白露的這個手勢之後,有不知從何處而來,也不知是何時響起的泠泠琴音落入他耳中。
公正的來說,這琴音十分動聽,然而在康雪燭聽起來,卻十分痛苦。
康雪燭一臉遭逼:臥槽說好的嬌小姐呢?之前的暗器就算了,但是這琴音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大小姐怎麼突然就成了這種大殺器!
“秋白露”神色漠然,那並非是單純的冷漠,而更像是天上白雲一般的高遠淡然。她的目光平靜,彷彿平靜的水面,透著一種隱晦的涼意。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饒是康雪燭也是忍不住有幾分心驚。
一個人的變化,真的能夠有這麼大嗎?
康雪燭很確定秋白露沒有換人,之前的反映也證明這個秋白露並非是什麼替身之屬,但是在一瞬間在一個人的身上就發生瞭如此巨大的變化——莫非這就是秋白露的隱疾?
康雪燭想了很多,只可惜完全排不上用場。
秋白露的房間是標準的大家閨秀標配,精緻幽雅,最主要的是,琴棋書畫樣樣皆備。
“秋白露”隨手拎起之前被主人放置在一邊的七絃古琴,也不找琴桌放下,隨便找了個趁手的姿勢,纖纖十指輕撫冰弦。
她的模樣極其隨意,彷彿只是興致之下的隨手引弦,宛如梔子花一般雪白美好的清麗容顏上半是冷淡半是睥睨,這種奇特的神情配上秋白露本身的柔弱氣質,摻雜出一種奇特的美感。
但是作為正面面對這琴音的勇士,康雪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