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八師兄給帶上的?九兒不喜歡?”
像是終於找到了同仇敵愾的隊友,九兒收起褲腿,湊到梅長蘇身邊,小貓一樣將臉頰在他胳膊上輕輕的蹭啊蹭,委屈的不得了:“不止不喜歡,是討厭死了!子母鈴是八師兄做的,而且母鈴在他手上,他總用這個欺負我。總是半夜三更的時候,握著鈴鐺叮鈴鈴……搖個不停,還說他不想睡覺的時候,就看不得別人睡得那麼香甜……”最後憤憤總結道,“八師兄是九兒在這個世界上最最最最最討厭的人!!”
聽起來確實是不怎麼可愛的孩子,梅長蘇看著掩在裙角下的鈴鐺:“取不下來嗎?”
九兒氣餒的點頭:“系鈴鐺的繩子,是八師兄特意用仙人谷中生長年頭最長的鐵線蓮的藤蔓織成,又用特製的狐尾藻汁足足浸泡了七天,火烤不焚,利劍難斷。師父也說不用妄想能取下來了。”
梅長蘇摸了摸小姑娘的發頂,笑著說:“取不下來也無妨,蘇哥哥覺得挺好看的。”
“真的嗎?!”九兒高興起來,“而且近來它都不怎麼響了,可能是隔太遠就不靈了。或者裝在鈴鐺裡的子母蠱蟲死掉了!”
好吧,除了毒,還有蠱。執掌江湖第一大幫的梅宗主忍不住撫了撫額,藺少閣主說的很對,自家孩子,是要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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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起白雲飛,草木黃落雁南歸。晨起秋涼,梅長蘇仍是執了書卷在院中石桌旁安坐晨讀。不同的是,懷中揣了暖烘烘的手爐,石凳上也鋪著厚厚的墊子。就連杯中清茶都更烹香了幾分。
如同在江左盟時一樣,偌大的侯府對飛流來說也只是一處宅子,更甚還沒有江左盟佔地更廣,更自在親切。此刻正一個人在屋頂房舍間縱越玩耍。
言豫津一疊聲的喊著:“蘇兄,蘇兄!”奔入院中,蕭景睿和謝弼緊隨其後。見只梅長蘇一人在院中,問道,“怎就你一人在啊?飛流呢?”再看從不離梅長蘇左右的九兒也沒在,又問,“九兒呢?還在賴床嗎?”
梅長蘇放下青玉茶杯,收起書冊,笑而未答。只說飛流出去玩了。他知道九兒昨天一直折騰到很晚才睡,不用猜也知道她在忙什麼。今日清晨又早早起床,帶了飛流,說要去採花。回來之後就鑽進房間,到現在還沒出來。
聽梅長蘇說飛流出去玩了,言豫津和蕭景睿都有些愣怔,性急的言豫津開口問道:“你……你讓飛流一個人出去了?”
知道他們的擔憂之處,梅長蘇解釋道:“我們家飛流雖然心智不全,但是脾氣很好,不會有事的。”
言豫津和蕭景睿對視一眼,一副驚呆了的表情,言豫津更是噗嗤一聲笑出來:“飛流……蘇兄確實覺得飛流脾氣好嗎?”
梅長蘇面帶疑惑的點頭,似乎極為不解居然會有人覺得飛流脾氣不好?
九兒腳步輕快的向雪廬庭院中走去,身後亦步亦趨的家僕跟的有些辛苦。她不時的停下腳等一等,轉過頭問,“很重嗎?要不要我幫你拿?”
家僕低頭答:“不重,小姐只管往前走就是,小人跟得上。”
九兒奇怪的看看一邊說著不重,額頭上還滲了一層細汗的人,也不勉強。
轉過一條迴廊,聽到梅長蘇說話的聲音,還沒看到人就高興的喊了一聲:“蘇哥哥!”
院中四人皆聞聲看去,只見一抹紅裳從滿園的綠色樹植中閃出,像是橫在枝頭的唯一一朵豔麗嬌花,猛然乍現的美麗,鮮豔奪目。
梅長蘇看著九兒遠遠見了他便蹦跳著跑過來,眼中似是完全沒有看到旁人,如此心無旁騖全心依賴,如何不讓人滿心溫暖。
九兒在梅長蘇面前站好,又喚了一聲:“蘇哥哥!”
梅長蘇抬眼看她,在她明豔的小臉兒上找不到任何缺少睡眠的疲態,似乎永遠這麼精力充沛,身邊的人也會情不自禁的被這樣洋溢的情緒感染,忍不住露出笑容。
九兒極其自然的拖過他的手握在掌心,感到並沒有很冰才放開,轉身從家僕手中接過一個湯碗,試了試溫度,遞給梅長蘇。見他接過了,又將兩個裝著糕點的碟子放在石桌上——一個擺在石桌中間,一個擺在梅長蘇面前。
梅長蘇看了一眼盛著淡褐色湯水的瓷碗,什麼也沒問,仰頭閉氣喝了下去。待嚥下最後一口,不禁愣住了:“甜的?”
“對啊,”九兒很得意,“我放了芙蓉、白蘭、天竺葵的花汁,是不是不覺得苦了?”
梅長蘇輕笑點頭:“一點都不苦了。”
又將碟子往他面前推了推:“蘇哥哥吃這個,是早晨我和飛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