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變化，面容更是慢慢柔和。

十息左右之後，玄服修士雖然還是穿著一身男裝，但那容貌卻是大變。雖不是豔絕天下，但勝在清秀婉約，漆黑的眼眸之中又透出點點靈動之色。一襲男裝長身玉立，只覺得此女猶如鄰家女孩一般，純淨、秀麗又帶著幾分機靈。

“小妹名喚李綾，因出門在外不方便，師父才讓小妹扮成男兒模樣，各位道友勿怪。”少女轉身一笑，對著楚仙兒眾人道。

謝火雲雖有驚訝，但只是淡漠一點頭。倒是楚仙兒對李綾頗有好感，當下面紗之下嘴角勾起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北冥等人也都是驚訝萬分，不過到底是心境過人之輩，很快就恢復了心情。其中殷文卻是眼睛一亮，眼中閃過喜悅之色。

“不怪，出門在外，另師尊也是為了你考慮。”殷文起身，笑道。

李綾看了眼對方，皺了皺鼻子，對於殷文的示好並沒有多大的感觸。

“小妹妹，姐姐看你長的不錯，不若待會兒和姐姐走吧？”薛妙妙眼珠子一轉，笑道。

李綾變了臉色，眼中透出幾分陰霾之色，“妖女，今日你若敢動他，我必不過放過你！你要知道，無垠大世界奇人輩出，可不要自誤！”

“哼，小妹妹，你當我薛妙妙是被嚇大的不成！？”

這一刻，李綾卻是恢復了常色，靜靜道：“是與不是，待會兒你便知道。”

頓時，薛妙妙神色有些掙扎了起來。

她心中有些驚疑不定，暗自想著，這李綾小丫頭未免還過自信了一些，那表情不似偽作，莫非她有什麼靠山？或者是什麼大門派長老在此處收的弟子？如此想著，薛妙妙倒是有些舉棋不定了。

在他們這些人說話之時，黃茂卻是不曾停頓，竟然一口氣走到了呼延絕命身下的五步遠之處。

八百七十二，黃茂睜大著眼睛，額頭的汗水劃過睫毛滴在臺階之上。此刻，黃茂依舊直直的挺著腰背，就是肩膀，也是不見半點塌陷。但若是有人能站於他身旁就會聽到，黃茂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像是在打鼓一般，清晰可聞。

黃茂感覺他現在全身都彷彿快要被碾壓成了碎末似的，一動，全身都骨頭都在卡擦卡擦細響。

這一刻，黃茂竟然突然閉上了眼睛。周身是巨大的擠壓痛苦，但是他卻在努力的忘卻。

他不停的告訴自己，自己盡力了，可以放棄，他問心無愧。放棄，只要放棄，一些的痛苦和掙扎就會立刻消失。只要他輕輕的抬起腳步，而後往下而去，那麼一切都結束了。

他堅持到了現在，打敗了聞人恆，打敗了薛妙妙，打敗了百里孽，剩下就只是一個呼延絕命而已。他們具是無垠大世界出來的少年天才弟子，可他堅持到了現在，此刻的他，雖敗猶榮！

漸漸的，黃茂的眉頭越皺越深。他微微抬起了腳步，卻是往後退去。

“哈哈，他要放棄了。”聞人恆對黃茂的這個行為再熟悉不過，原來所謂天才，到底還是不過如此。

李綾頓時不樂意了，哼道：“就算黃大仙輸了，但至少他贏了你！”

李綾一說完，殷文立刻一皺眉，略帶些醋意的望向了那高高在上的背影。這一刻，殷文也顧不得什麼中洲修士之誼，那黃茂什麼的，還是輸了的為好。

聞人恆聞言，眼中閃過怒意，可最終卻只是冷笑了聲，不再望向李綾。不過是一個小丫頭，待會兒連同那黃茂一起解決！

楚仙兒等人卻是微微一嘆，果然如此嗎？罷了，黃茂能走到現在，已經是超過他們很多了。只是期望越大，心中還是不可遏制的升起了一抹淡淡的失望。

落下腳步，不過是片刻之間的事，但對於黃茂，卻彷彿過了好長時間。他甚至能感受到身上的壓力在緩緩減輕，是啊，他要放棄了，自然就可以不用再頂著無處不在而又恐怖的壓力了。

放棄…不！他真的不後悔嗎？他真的覺得自己盡力了？那為什麼他會這般猶豫？

他，不想放棄！這一刻，黃茂猛然睜開了眼睛，眼中依然佈滿血絲，只是其中眼神清明無比，也堅定異常。

什麼是盡力？什麼是極限？黃茂不知道現在是不是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只要他還挺直著脊背，只要他沒有被這天梯之中的壓力排斥的滾落下去，那就是不是他的極限！

拼一把，又如何！？

八百七十三

八百七十四

……

黃茂在這一刻，仿若忘記了天地萬物。他的眼中，只有腳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