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尾的檯燈絆倒。喬伊斯倒吸了口氣揉揉額角，忍著額頭磕到了書桌抽屜後的鈍痛提起褲子，終於順利地衝進了洗手間。

然後喬伊斯就被鏡子裡的自己嚇了一跳——倒不是他的臉上有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他純粹是驚訝從鏡子裡看到自己之後竟然會產生一種倒錯的陌生感。就好像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照過鏡子了一樣。

但這怎麼可能呢？他可是每天都會好好收拾儀容才出門的啊——喬伊斯叼著牙刷想。

吐出嘴裡的漱口水伸出手想拿毛巾卻抓空，喬伊斯不得不先用手抹掉了嘴角邊的泡沫才得以直起身找毛巾——那種沒由來的違和感在他看到毛巾搭在沙發上時越發強烈。

不過他沒有時間疑神疑鬼了。畢竟想要再透過打電話的“C4”介紹一些輕鬆又賺錢的兼職，最好的辦法是照她說的做並且別惹火她。喬伊斯已經惹火了她，為了以後的購物清單著想，現在他必須儘量在十分鐘內到今天要做侍應生兼職的地方才行。

“你遲到了三分鐘二十六秒——我不會再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了。原本你可以憑藉你的臉蛋就站在在這裡迎接客人，Party一開始就偷懶的。但是現在——作為你遲到的懲罰，哦拿著這個，現在你得整晚不停的為任何一個有需要的人遞上酒杯了。”外號“C4”的娜莉用她塗滿了鮮紅色指甲油的手在喬伊斯面前揮舞著，順便從路過的另一個人手裡拿來一個端酒的盤子塞到了喬伊斯的手裡。

“無意冒犯，不過你這領結是你祖母給你打的嗎？它至少讓你看上去老了十歲。”娜莉有些忍受不了似的皺眉，然後她踩著大概有十三公分高的鞋子幾步走上來：“你得感謝我的生理期走了，否則你現在這個樣子只會讓我對你說再見。”鮮豔的紅色在喬伊斯黑色的領結上滑過，極端的色彩對比讓喬伊斯短暫的走神——他印象中好像有個更有衝擊力的色彩——但是那是什麼東西上的顏色來著？

橙色……還是紅色？喬伊斯腦中兀地冒出一串又一串影像，一種宿醉過後忘記重要事情的焦躁感緊緊纏繞著他。

“hey，honey，你怎麼捨得用你這麼漂亮的臉蛋露出這種表情來？”娜莉的話彷彿老舊播音機中正在卡帶的磁帶一樣忽然清晰又忽然模糊。

“……託尼？”喬伊斯脫口而出，回過神來直愣愣地看著娜莉古怪地表情。

“託尼？拜託，我不知道你居然和託尼斯塔克熟到可以直呼名字的程度了？”娜莉誇張的擺擺手，轉過頭踩著“噶噠、噶噠”的聲音去了別處。

喬伊斯仍然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站在原地，他低下頭看著自己在金屬託盤中的倒影：湖綠色的雙眼中好像燃燒著一團小小的火焰，正等著什麼將它點燃。

“叮！”水晶高腳杯與金屬相撞喚回喬伊斯的思維，然後他抬起頭撞進了一雙琥珀色大眼裡——與此同時，喬伊斯感到身體裡似乎燃起了一團永遠不會熄滅的火焰。

“怎麼了？我看上去不夠帥嗎？”託尼斯塔克遲疑了一秒，擼起袖子看了眼手上的腕錶，“我覺得還不錯。雖然我更喜歡那條紅底金色條紋的領帶，不過裴普認為這種宴會應該穿的鄭重點。哦e　on，我這是Party幹嘛那麼嚴肅。”

喬伊斯的視線在託尼說話的時候移到了他墨藍色的領帶上，“這條也不錯。”他說，然後揚起了來到這裡後第一個笑容——效果看託尼掃過來後停住的眼神就知道有多驚豔。

“哦……讓我看看，你叫什麼？”託尼下意識地看向喬伊斯胸口。

“喬伊斯，喬伊斯凱爾。”喬伊斯眼睛中的火焰已經被點燃，它正熊熊燃燒著幾乎要沁過那顯得過於水潤的湖綠色雙眼燒到託尼了。

“嗯，不錯的名字。我覺得，你或許可以給我到杯酒給我一個正當給小費或者讓你跟在我後邊的理由。”託尼上下打量了喬伊斯兩眼，閱人無數的他在視線滑到喬伊斯被襯衫掩蓋著的腰線後一下子火熱起來。

“好的，斯塔克先生。”喬伊斯禮貌地微微彎腰退到了另一邊的酒桌上，挑了一杯他曾在馬里布喝過的威士忌——當他側轉過身和託尼對視的時候，他想，這感覺真是棒極了。

力量完全覺醒後的喬伊斯已經以超出常人十數倍的速度迅速接收整理了之前的記憶。洛基或許很早就發現了他的能力，所以借用了“宇宙之心”——也就是俗稱的宇宙魔方迫使他覺醒，同時也借用了他人類身份或者說是身體的死亡召喚到了“death”的降臨為地球帶來了難以估計的災難。這兩種結果不管是哪一種都會造成巨大的威脅，但是可惜洛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