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下人伸手攔她,重複了一遍,“公子就快來了。”
“怎麼?”蓮心蹙眉,“我連下臺的自由也沒有了麼?”
“當然不是。”他賠笑著。
“那就讓開。”
他雖嘴上道著歉,腳下卻分毫不讓,就在這時,有人上前來同那他附耳說了些什麼,他點了點頭,自己也鬆了口氣,露出一點微笑來,向蓮心道:“公子請姑娘回泊花水榭。”
他的話猶如一記深水魚雷在蓮心心裡炸開,當場便有些踉蹌了,閔姑姑上前扶住她,低聲道:“莫怕,菱兒定不會有事。”
“嗯。”她微微點了點頭,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能叫自己若無其事,心內卻仍有一把火在燒著,恨不得立刻便回到泊花水榭,以確定樂菱安危。
菱兒,你一定要沒事啊。
☆、少主
樂菱隨藏劍順流沉浮,飄出好遠才敢登岸,兩人都已是精疲力竭,藏劍身上的血洗去了,露出肩頭一道狹長傷口,已經被湖水泡得發了白,她咳嗽著,顯然內裡也有損及,然而卻還是掙扎跪地,率先向樂菱道:“屬下無能,救駕來遲,請少主恕罪。”
“你叫我什麼?”樂菱無力地喘息,腦袋裡昏沉一片,陽光照著溼衣,更添沉重,她這幾個字,暮得叫她心驚。
“韓卓已經發現少主身份,我想也無需隱瞞下去。”藏劍略加沉吟,道:“少主的真實身份,乃是燕老教主的外孫女,即是魘魂教的繼承人。”
“魘魂教?你說我是魘魂教的繼承人,燕如歸的外孫女?”樂菱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確鑿地點頭,“是。”
“這,這怎麼可能……”蓮心姐姐不是說,她的母親只是一個尋常婦人,只期望她快快樂樂,平安長大麼?
“閔護教使是為了保少主安全,才一直沒有告知少主真相,但少主所習的秘術魘魂術乃是本教不傳之秘,足以證明少主身份。”
“你說那是魘魂術,可,韓卓不是也會?”樂菱仍不肯相信。
“這件事說來話長。”藏劍眉頭一蹙,“縱是我,也不知全部。只知道當年魘魂教正是因為韓凜的算計才受到重創,閔護教使也曾猜測過他竊取了魘魂術,如今看來,定是如此。但少主的身份,絕無疑慮。”
“魘魂術……”勾魂攝魄,惑人心智,讓生人成行屍,亡者永不渡。
她早該想到的,這樣的武功,除了魘魂術,還有什麼?
這麼說來,那傳說裡十惡不赦的大魔頭燕如歸便是她的外婆,那個不知所蹤的魔教聖女燕翩然便是她的母親,她的父親,也根本不是什麼水鄉的文士,而是隨著魘魂教一起亡去的四堂堂主之一方無隅?
魔教未必是惡,正派未必是善。原來,是這個意思……
“少主?”
藏劍擔憂地望著面前神色變化不定的少女,還未來得及多言,她卻突然昏了過去。
…
馬車一徑快走,蓮心和閔姑姑回到泊花水榭,這溫馨之所暗藏殺機,裡外立著的都是陌生面孔,然而為了樂菱,他們不得不進去。
時可見斑駁血跡,下人正飛快地打掃。韓卓端坐在前廳,好整以暇地飲茶,廳中焚著一爐香,掩去了血腥味道。蓮心站定了,強作鎮定道:“韓公子邀了我們去採蓮會,怎麼自己倒坐到了這兒?”
“霍姑娘現在最想問的,難道不是樂菱姑娘何在麼?”他似乎一點兒也不打算留下緩和的餘地,直接說到了樂菱,蓮心看了他一眼,道:“那麼,菱兒在哪兒?”
“我將她囚了。”
他如此直白,蓮心壓下內心的驚怒:“為什麼?”
“霍姑娘不知道為什麼嗎?”他望著蓮心,彷彿已經咬定了她,“樂菱是魔教餘孽。”
“魔教餘孽?”她念著這幾個字,垂眸淡笑,“我沒有聽錯吧,韓公子說我的小妹妹是魔教餘孽?這麼大的罪名扣到小妹頭上,叫我不得不問問公子憑什麼這樣信口雌黃?”
“霍仙子在江湖上名望頗高,又廣結善緣,沒有確鑿的證據,我當然不會輕易動手。”韓卓拍拍手,手下拖上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來。
“這是何人?”
“是我派去監視青城的一個手下。”韓卓示意別人強行撐開了那人的眼睛,那一雙眼珠瞳孔渙散,不見半分神采,閔姑姑禁不住上前了一步。
“識出了吧?”韓卓一笑,“怪就怪在她竟然為了審問這樣一個小角色,那麼輕易就用了魘魂術。哼,現在只要我把這個人證帶到眾